蹈作品是否具有生命力,舞者技巧的艺术呈现是一个方面,编舞在其中占据的比重则要占到一半以上。就像在许多舞蹈比赛中,给编舞开出的分数,要占到总评分的60%。
大部分优秀的舞者自己就有编舞的能力,但是,不会编舞的舞者也不少,所以,对于舞者和剧团来说,优秀的编舞是比任何人都更受欢迎的香饽饽。
只是这么年轻的编舞确实少见。绝大多数优秀的编舞都是舞者出身,在把最美好的年华奉献给舞台之后,才选择退居幕后,以舞蹈作品的形式让自己的创作继续在舞台上焕发活力。而且,没有几十年舞台经验的积累,却直接做了编舞,并成功跻身最顶尖编舞行列的,格雷·范塔西亚算得上是第一人。
应该说,这个人也是一个异类。
“可是……就算他是最优秀的编舞,他懂得怎样教学吗?”终于,嘈杂中出现了质疑的声音。
“说得也是……其他两个组的导师,可都是教学经验丰富的最优秀的教授呢!”
“呀,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很吃亏?不管怎么说,这可是考试呀!”
忽然,耳边一个细细的,但是很激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呀!不要怀疑,他……他肯定是最棒的!”
夏伊达吓了一跳,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身边的安吉拉。
安吉拉的小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着拳,看上去像是被气坏了。即使如此,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小,像是这叫出来的一声用掉了全部的勇气。周围的人被她的气势吓住了,一时竟不敢再吭声。
这边出现的片刻不正常的寂静把讲台上的范塔西亚的眼神牵了过来。他的眼神还是同样的宁谧和漠然,如同微凉的流水一般扫过了夏伊达,又落在安吉拉的身上。
夏伊达发现,范塔西亚的目光与安吉拉的目光交汇了一下,唇角微微地上弯,露出一个极不易察觉的微笑。
安吉拉忽然平静了下来,不再理会周围其他人的话语,只是红着脸低下头去。
这时,讲台旁边的助教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毕竟导师已经进门五六分钟,站在讲台上,却统共只说了一句话。
担任助教的是一个看上去很阳光的大男孩,应该是新留校的优秀学生,假以时日,必定也将成为优秀的舞蹈教育者。助教的年龄看上去比范塔西亚还大一些,但是论起名气来,那可就差远了。二人的身份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所以给范塔西亚做助教,他的心里非旦没有任何芥蒂,反倒觉得十分荣幸。
现在,助教的心里很着急,他希望并不是北都学园正式教师的范塔西亚能迅速在学生中竖立起威信,确保后面三周的训练可以顺利完成。但是,令他无语的是,范塔西亚只是自报了一下家门,就安静地站在讲台前观察下面,不再说话了。
这位谜一般的男神级编舞,似乎非常不喜欢说话。
不擅长表达的人,是很难成为一位优秀的教师的。就算他在自己的专业方面造诣再高,技巧再精湛,那也不过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无法将知识和技巧顺畅地传递给学生,是一名教师的耻辱。
“那个,范塔西亚老师,您是不是再说点什么?”助教走到格雷身边,压低了声音提醒他。
“我们为什么会到这种教室里来?不是应该直接去练功房么。”格雷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