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荣看到邻居们似乎都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他急了,他喊道:“告什么告?让他们告去吧,反正老子就是不搬家,有本事把我们一家八口全打死吧。”
万福荣是块滚刀肉,不过他那些邻居们可不敢说这种话,有道是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他们何必出这个头呢,就让万家去出头吧,反正如果有了好处,也少不了他们一分钱,如果吃亏,就让万家去承担吧。
万新国把苏星晖往外推道:“你走吧,既然不能答应我们的要求,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星晖也不以为忤,他笑着说:“要是让我走了的话,你们要么就等着侯家告你们,要么就一辈子一家人住在这院子里,说不定啊,等万大爷你的孙子长大结婚了,还得住在这棚子里头。”
这句话说到了万家人的心里,他们一家八口人啊,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难道真的要等孙子长大了,结婚了,还住这里吗?看看院子里,污水横流,鸡飞狗跳的,他们自己住这里都住腻了,还让后代都永远住在这里吗?
可是就让万福荣答应这么搬出去的话,他也实在是不甘心呐,他自己从钢管厂退休,可是钢管厂效益不好,没退休的工人都拿不到工资,更何况他这个退休工人了。
他老婆没工作,两个儿媳妇没工作,老二本来有个早点摊,现在也开不成了,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重新再开张,全家人现在只有老大一个人的工资,这日子啊,不但过得紧巴巴的,还磕磕绊绊的,这能没有磕绊吗?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经济状况。
好容易万福荣知道了侯家人在海外想要回来,县政府想要把侯家老宅还给他们,这对万家来说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正好可以要挟县政府,要房子,要钱,一举改变家里的状况,那对万家来说,就翻了身了啊。
这个机会不抓住,那万福荣估计他们家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一想到这里,万福荣定了定神道:“就算我们家一辈子住在这棚子里头,我们也不搬!”
就在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垂头丧气的,一回来就往一张椅子上一坐,万福荣道:“新华,你怎么了?不是去上班的吗?”
这个年轻人就是万福荣的大儿子万新华,他端起一杯凉水,咕噜咕噜的一口喝了下去,抹了抹嘴道:“我被开除了。”
万福荣大吃一惊道:“什么?你被开除了?为什么啊?”
万新华沮丧的说:“今天早上我一去工地上,我们项目经理王经理就跟我说,说我们家不讲诚信,他们不敢用我这样不讲诚信的工人,所以把工资给我结了,让我回家了。”
万福荣道:“我们家怎么不讲诚信了?他们凭什么开除你?”
万新华道:“还不是因为这房子的事情,他们说我们家住着别人的房子,不肯搬出去,还狮子大开口,这就是不讲诚信的行为。他们是私人老板,想要开除我,你还能问凭什么?”
万福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过万新华是在海民建筑公司工作,这是一个私营企业,可不是什么国企,私人老板想开除一个工人,那还不是简单得很,谁也管不着。
这个年代,劳动法都还没有实行呢,再说了,在人们的传统观念里,老板和雇工的关系是自由的,只要不欠工资,开除了雇工,那是老板的权力,天经地义。
可是这件事情对万家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现在万新华的工资,是万家唯一稳定的收入来源了,他们家又没什么积蓄,这收入一断,他们家这日子可怎么过?
万福荣急得团团转,转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苏星晖,他指着苏星晖的鼻子道:“姓苏的,这件事情是你们干的吧?”
苏星晖摇头笑道:“这件事情跟我们没关系,这只能怪你们啊,不讲诚信不讲道理的人,谁敢用啊,万一他在工地上出点什么事,你们跑去闹,别人那工还开不开了?”
万福荣瞪着苏星晖,他可不相信苏星晖的话,他现在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肯定就是他们干的,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好是今天万新华就被开除了,而且是因为什么狗屁的诚信方面的原因,干建筑工人要个狗屁的诚信?
这件事情当然就是苏星晖干的,他昨天晚上给许海民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许海民,南门街小区工地上是不是有一个叫万新华的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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