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扶着洛樱的手,颤抖着身子走了过来,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耳朵变得特别灵敏,她不会认错的。
又听她一边走,一边哭道:“娘盼了你三年啊,你怎么能三年都不回家啊,你知不知道兰花她有多苦啊,好服侍你病重的爹爹归了西,还要服侍我这个糟老婆子,还有宝儿……”
在众许多都是灾民,听了无不动容,纷纷掩面低泣,可是又实在恨这帮官差无情无德。
“来人啦——”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赵统领的牙齿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而且挤的极艰难,“把这几个刁民拖下去!”
“虎儿啊,你不认娘不要紧,你不能不认兰花和宝儿呀……”老婆婆又痛哭起来。“她们可是你的妻儿啊!”
“本官跟你说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人了!”赵统领恼羞成怒,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与她们毫相不干,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的光,咬着牙齿,“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抽二十鞭子!”
“虎儿啊,你个忘恩负义的……”
老婆婆哭喊的更凶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该死的刁民!”
那小校见赵统领发了话,立刻凶相毕露,手一挥,就有几个士兵一起围了上来,自个也亲自上阵,挥了鞭子就往那老婆婆的脸上抽来。
那些灾民早就被吓怕了,见到官兵打人,一个个吓得退避三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谁敢打人?”
洛庭尹哪里还能再忍耐得住,暴喝一声,一个飞身上前,一把接住了小校挥来的鞭子,夺过长鞭,然后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那小校直接踹飞了。
小校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赵统领大惊,手持腰刀直指洛庭尹,大喝一声:“你根本不是灾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子是你爷爷!”
洛庭尹怒骂一声,足尖往地下一点,一个倾身,像猎鹰展翅,挥鞭往赵统领的脸上打来,长鞭卷起一阵冷风霍霍,甚为凌厉。
赵统领也不躲,挺刀疾刺,直接削断了洛庭尹手里的长鞭,洛庭尹没了长鞭在手,又见此人刀法凌厉,难以抵挡,他不由的往后一跃,狠狠的倒退了几步。
“就凭你这蟊贼,也敢自称爷爷!”
赵统领见洛庭尹步伐已显凌乱,步步紧逼,刀法越加凌厉凶狠,竟朝着洛庭尹的胸口刺来。
小姑娘惊恐的大叫一声:“哥哥,当心!”
洛庭心下惊惧,却也不肯轻易认输,竟不再退避,而是强行去迎战,洛樱脸色一变,转眸看了一眼阿凉,阿凉已如劲风飞出。
千钧一发之际,洛樱只听到铛的一声锐响,阿沉手中的匕首与赵统领手中的腰刀相击,那赵统领竟被击退了好几步远。
他顿时面色一骇,沉声一喝:“来人啦!将这些暴民,不,将这些细作抓起来,生死勿论!”
很快,一群士兵都围了上来,那些灾民眼见又要刀光血影,混战再起,生怕被误伤,吓得纷纷就要逃窜,当中也不乏有热血者,早就看这帮朝廷鹰犬不顺眼,手持捡来的长棍,欲要加入混战。
只是,众人没想到,战斗还没有拉响,忽有个黑衣人蒙面人从天而降,众人根本没看清那黑衣人究竟使了手法,甚至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没有看清,他手上的刀已经架上了赵统领的脖子。
挥刀霍霍,正想准备大开杀戒的士兵们身体一滞,纷纷愣在那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让你的人退下去!”黑衣人声音又冷又硬。
赵统领不为所动,气愤的脸上青筋暴叠,冷喝道:“我可是陵王殿下的人,你们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
黑衣人一句话不说,手上微微一用力,血从赵统领的脖子上渗了出来,赵统领这才害怕起来,连忙挥了挥手:“退下!”
灾民们见赵统领竟然被轻易制住,群情激愤,一个个心中暗暗叫好,有那大胆的竟鼓掌叫好。
又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杀了他,杀了这些陵王的走狗!”
老婆婆和妇人听了,双双震颤,白了脸色。
一个人喊出,就有人呼应起来:“亏他陵王还是什么战神,我呸,什么狗屁战神,竟然让手下鹰犬残害成国的百姓!”
“不可能,我亦……”洛庭尹见人如此辱骂宋亦欢,脸色气的通红,立马就想维护。
“……”
就在洛庭尹差点叫出宋亦欢名字的时候,洛樱赶紧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冲他摇摇头,又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刚刚听那个两个人声如洪钟,听上去中气十足,循声看去,果见人群中有几个男人长得身魁力壮,虽然同样穿的衣衫褴褛,却根本不像饱受苦难的灾民。
“阿凉,你看着他。”
洛樱实在不能放心洛庭尹,叮嘱一声,然后静静的走向赵统领。
妇人一个人认错还能说得过去,老婆婆怎么会认错亲儿子,这实在太巧了,洛婵可以画上画皮,这赵统领未必就不能。
而那些混在人群中口口声声辱骂小十的人,分明就是想故意激起民愤,毁灭小十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果然,她一走到那赵统领的面前,混在灾民之中,别有用心的人就开始蛊惑哄闹起来,引得灾民纷纷跟着一起叫嚷。
“杀了他,杀了陵王手下的走狗,杀了他……”
洛樱看了一眼蒙面人,摇了一下头示意他不要杀人,这黑衣人就是四大暗卫之一,在暗卫之中排行第二,身手果然了得。
四大暗卫的名字十分简单,十一,十二,十三,十四……挺符合宋星辰的风格,但凡他给人取名字,总是用数字来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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