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看到那条虫子几乎想要呕吐,她害怕全身发抖。
“燕语,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洛婵脸上的笑突然死死的僵住了,“还不把老太太给我按住。”
燕语努力控制住瑟瑟作抖的身子,眼一闭,心一横,跑到老太太面前,一把按住了她的两臂。
老太太本就病的弱不经风,这一按,几乎要按断了她的骨头,她张嘴想要大声呼救,可眼看着虫子就在嘴边,又吓得不敢开口。
“老东西,不要敬酒不吃罚酒!”
洛婵厌恶的看着她,突然,伸过手狠狠的捏开了她的嘴,将虫子硬塞了进去。
“呜呜……呜呜呜……”
老太太只感觉有个软绵绵滑腻腻的东西进入了嘴里,然后迅速的从嘴里爬到了喉咙里。
一种强烈的恶心感袭来,她拼命的呕了起来,想要将虫子呕吐出来
“哈哈……成功了。”
洛婵将宝镊往长盆上一扔,然后得意的拍了拍手。
“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老太太呕的满脸是泪,除了苦水,什么也没能呕吐出来。
“老太太,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洛婵奇怪的盯着她,冷笑道,“这虫子是二弟花了大价钱从南柯岛弄来的呢,你老吃了可以延年益寿,说不定,还可以长生不死呢。”
老太太满脸的惊恐:“不……你不会这么好心,洛婵,看在我疼你一场的份上……”
“你疼我……哈哈……你说你疼我……”洛婵仰头大笑,笑的满目狰狞,笑的泪水涌出,“燕语,你听听,她竟然说疼我?”
“……”
燕语害怕的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只是陪着小意跟着呵呵假笑一声。
“不——”她突然停止了狞笑,嘶哑着嗓子厉声叫道,“你就是这样疼我的,夺了我的权,还任由他洛熙平将我关到梨苑那样下等的地方!老东西,收起你那副虚伪的面具吧!不要叫我看着恶心!”
老太太气的脸皮紫涨,挣命似的爬到床边,想要扯住洛婵的衣衫。
洛婵往后一退,冷冷的瞥着她,老太太抬起筋皮爆涨的脸,指着洛婵咬牙切齿道:“孽种,你当真就是个孽种!”
“孽种?哈哈……就算我是个孽种,也是你亲生儿子做下的孽!你放心,到时候我还会再送给你儿子一只新鲜的盅虫!”
“你……你……”老太太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液,血液喷到了洛婵的衣裙上。
她伸手抹去了唇上的血,拼命的抬起头,盯着洛婵,“你若想杀我,干脆就痛痛快快的杀了,何苦折磨我!”
“老太太,你又误会了,我怎么会杀你呢,我还要你做我的傀儡呢。”洛婵阴阴冷笑,然后嫌弃的用帕子拭了拭沾在衣裙上的黑色血迹,将帕子往燕语手上一丢,又道,“不消片刻,你就会被这盅虫所控,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呵呵……”
若非盅虫珍贵,好不容易才买来这一个,她恨不得买上十个八个,让这府里所有的人都变成她洛婵的傀儡。
“毒妇,你这个阴险的毒妇!”
老太太的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恨意,亏她还对她存了一不忍之心,为她留下了一份嫁妆,她却狠毒至此。
活了这一生,临了,她才知道,人心可以可怕到如此程度。
这个可怕的人,竟然还是她一手养大的亲孙女。
报应,真是报应啊,想当初,为了报仇,她引来另一伙土匪血洗了整个山寨,连无辜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哪怕她每日每夜吃斋念佛,佛也不会饶过她曾犯下的杀孽。
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洛婵……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呵呵……你也一样逃不掉天惩!
渐渐的,她的脸上泛起奇异的光晕,紧跟着,她的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眼睛开始变成混浊的颜色,眼前越来越昏暗,她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
她痛苦的抠着喉咙处,在床上打起了滚,干枯的手指狠狠的掐进脖子里,只把脖子掐出血来,唯有痛,才可以让她保持这最后的清醒。
她不要变成别人手中的傀儡,绝不——
洛婵冷冷的站在那里,欣赏着老太太的痛苦,心,突然揪的疼了一下。
若不是老太太绝情,她也不会如此绝情,都是老太太自找的!
还有洛樱,她一定不会放过她,若不是她回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洛婵还是洛家最温柔贤淑,端庄美丽的大小姐。
老太太的眼睛已经看不到洛婵,在这个时候,她能记得的只有她最恨的和最爱的人。
洛关东……你个杀千刀的东西,你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文哥,毁了我的杰儿啊…
杀了他……她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刮……
她胡乱的摸着,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凉锋利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狠狠的扎入了他的太阳穴,血瞬间迸射出来!
她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定是洛关东在惨叫。
哈哈哈……
她终于手刃了洛关东这个十恶不赦的匪贼,她终于大仇得报了……
可是她怎么这么痛……她的头好痛好痛……
文哥,杰儿,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一阵急促的大喘气之后,老太太的身体抽搐了几下,身上一冷,握住刀柄的手耷拉下去,怒睁着双眼,再无声息。
太阳穴处,有血,汩汩流淌。
染红了锦褥,怵目惊心。
“怎……怎么办,姑娘……怎么办啊?”
燕语在尖叫之后,回过神来,她面如土色,目光呆滞的看着老太太,吓得心殒胆落,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