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也知道母女二人关系并不亲密,她稍微斟酌了一番道:“大哥性子急,与你父亲争辨了几句,一言不合,差点打了起来。”
“这,我倒没听他提起过。”
或许,在洛熙平心里,他并不愿意提起沈家人吧。
沈无忧又叹息道:“虽然当年毓淳姑姑伤透了祖父的心,可是当祖父得知她遭了难,心里终究放不下,这才让我和大哥一起来长陵城找她回家,谁料……”她伸手戳了戳沈无双,“无双淘气,知道我和大哥要出来,竟然事先偷偷藏在了马车底下,幸亏大哥发现的早,否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沈无双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做了个鬼脸。
洛樱无奈的摇头,看着沈无双,眼神里微带着责备之意:“这是真的够淘气的,若从马车底下摔下来,那还得了。”
“樱表姐,我很厉害的,我会武功,怎么可能从马车底下摔下来嘛。”
“是啊,你会武功,你厉害,一来长陵就被人……”
沈无双一听自个的姐姐要揭他短,立刻从碟子里拿了一块糕点,探着身子,伸长了手臂,将糕点塞到沈无忧的嘴巴里:“姐姐,这糕点好好吃,甜甜糯糯的,你多吃点,呵呵……”
卫元极瞥他道:“我压根就没见你吃一口,你怎么知道甜甜糯糯,很好吃?”
沈无双巨有道理的反驳道:“我眼睛很厉害的,看一眼就知道好不好吃。”顿一顿,补充道,“就像我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其实是女扮男装。”
卫元极:“……”
刚抄起筷子想打他一下,忽然听到一个漏风的骂人声:“就是他们,就是这一帮恶贼打伤我的!”
说话间,就围上来一群人,一个个卷着袖子,凶神恶煞,手里拿着大砍刀,冲在前头的一个正是刚刚被福九痛揍了一顿的小偷,找了同伙前来寻仇。
沈无忧吓得脸色一变,赶紧将沈无双搂进了怀里,洛樱安慰道:“姐姐莫怕,皇城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量他们也不敢行凶!”
其中一人一手叉腰,一手举刀,扬脸喝斥道:“什么皇城脚下,你也不打听听我们老大是谁,在五里屯我们老大郑西霸就是王法,就是天。”
此生生的满脸麻子,露出来的两排牙齿肮脏发黄,正是冯老二,他卖了沈毓淳得了钱,去赌场输的一毛不剩,还欠下一屁股债,遭人追债,躲到了五里屯来,结识了飞蛇帮的人,从而又结识了帮主郑西霸,成为他手底下的人。
他刚入伙不久,自然想好好表现一番。
忽然,听到一个冰凉入骨的声音:“什么郑西霸,爷爷看是郑王八才对。”
“什么,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敢……”
冯老二话没说完,就看见卫元极缓缓的抬起头。
“当……”
就听见,有人手里的砍刀掉到了地上。
“当当……”
又有人手里的砍刀相继掉落在地。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所有目光的焦点都定格在了卫元极的脸上,一群人眼睛逐渐放亮发光。
这样的美人还从来没见过,如果就这样打伤或者打残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更可惜的是,美人好像是个男人,如果是个女人那该有多么的倾国倾城,偷回家去当个老婆,让他当皇帝老子都不做。
为首的一个生的高大健壮,浓眉大眼的人正是冯老二嘴里的郑西霸,他的眸光从卫元极的脸上,缓缓移到了洛樱的脸上,眼睛里闪过一道疑疑惑惑的光,觉得这姑娘很是面善,似曾见过。
感受到有人投来注视的目光,洛樱警觉的回视过去,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耳朵,脑海里突然闯入一个人。
小耳朵哥哥。
就是当初在李家时,那个时常救济她的邻居大娘家的儿子,因为他有一只耳朵上生了一个肉肉的小疙瘩,所以她就称他小耳朵哥哥。
虽然她对这位小耳朵哥哥的记忆有些模糊,这个小耳朵却记得很清楚,不过,生着这样耳朵的人也不至他一个人,更何况印象里的小耳朵是个善良腼腆,乐于助人的男孩,怎么可能会成为鸡鸣狗盗之徒。
这时,不知是谁抖着嗓子喊了一句:“这个美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娘哎,是……是催命鬼郎君卫元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唬得脸色大变,一群人的气势在倾刻间就矮了到地底,全都萎靡了下来,冯老二更是当街直接吓尿了裤子。
想逃,腿却抖的发软。
“福九,还不给我滚出来。”卫元极冷喝一声,福九不知从哪疙瘩冒了出来,卫元极声音冰冷,“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是!”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冯老二两腿一软跪下求饶。
其余人也都腿软的跪下来磕头求饶,唯有郑西霸还站在那里,满头满脸的冷汗,他不是没听说过催命鬼郎君的名声,可是让他磕头求饶又太没骨气了,从今往后,他还怎么在五里屯混。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哪怕死,他也不能做个软骨头。
眼见福九冲了过来,虽然心里发寒,却激起了一股勇气,举刀就要来挡,却忽然听到一声清厉的急喝:“慢着!”
福九和郑西霸双双停顿了一下,洛樱慢慢的起身,卫元极拉着她,满脸疑惑的问道:“阿樱,你想干什么?”
洛樱没有回答,而是问向郑西霸:“你是小耳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