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啰嗦,跟这种人渣废什么话!”
杀人之后,卫元极收回长剑,拿一块帕子轻轻拭去了血迹。
今天他已经很有耐心了,若不是因为没了内力,一剑就割下了他的头。
底下跪着的人一见石头惨死,一个个吓得匍匐在地,恨不能立马刨个地洞钻到土里去,让卫元极看不到他们。
郑西霸也惊呆了,惊呆之后是愤怒:“你凭什么杀我的人!”
“就凭爷高兴!”
“你……”
“好了,西霸……”厉晧知道卫元极的厉害,他立刻从中调停道,“这石头原也该死,今天被人杀了,也算帮你除了一个祸害了。”
“可是……”
“好了,我找你还有急事,你快随我走吧!”厉晧一把拉住郑西霸。
“去哪?”
“莲月教啊,那里正在招蓦人才,你不是一直苦于投靠无门吗,如今朝廷昏庸无道,弄得民不聊生,那莲月教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但凡有志之士,谁不想投个好去处,建立一番功业,这莲月教就是最好的去处。”
“……”
洛樱蓦然一惊,又是莲月教,这莲月教教主和圣姑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厉晧这样满身匪气的人甘心去投奔。
正想着,忽然一阵阴风刮过,洛樱身上一寒。
不仅她觉得冷,就连卫元极也萧瑟了一下,赶紧解下身上大氅披于洛樱身上。
刚披好,就看见大街远处,不知何时走出两行人,准确的说是飘出两行人。
两行人清一色的红巾黄衣,行走如风,一个个表面木讷,像个木偶似的无半点生息。
又是一阵阴风煞起,暮光隐限。
一朵朵艳丽的红色曼陀罗花在半空中飞散开来,花散成瓣,零落成雨。
妖异,阴魅。
大片的红色遮挡住人的视线,每个人的眼前就看到大片大片盛开的艳色红花。
轻轻吸吸鼻子,可闻到一股令人迷醉的馥郁花香。
花尽头,又走来四个人,手里抬着一顶乌檀木轿。轿子柱上雕刻着墨色游龙,轿顶上镶了一颗硕大的黑色宝石,散发着幽暗的光芒,轿四角还捶着铜铃。
风起,铜铃声阵阵,带着一种诡异的清脆之声,像是在为谁招魂。
乌黑的帷裳随风轻飘,却没有人可以看见帷裳之后坐着的人是谁。
忽然有人高呼一声:“参见教主。”
这一声之后,几乎街上所有人都匍匐跪于街两侧,高呼:“月莲教主,法力无边,圣火昭昭,赐我光明。”
就连厉晧也拉着郑西霸匍匐跪于地下,嘴里喊着口号。
洛樱和卫元极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顶黑轿,只感觉一股强大的阴气压迫而来。
忽然,洛樱手牵住的沈无双不小心往前趄趔了一下,“咕噜……咕噜……”沈无双手里拿着的一颗圆圆的弹珠滚落出去,滚着滚着,滚到了轿前停止住了。
“呀,我的弹珠。”沈无双立刻抽开手,就要去追弹珠。
“无双——”
洛樱和刚刚回转过来的沈无忧异口同声的急喝一声。
轿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一个阴幽而慵懒的声音是从轿内传出:“阿烈,把那孩子带过来我瞧瞧。”
教主一说话,所有的高呼声瞬间停止。
穹苍大地,嚷嚷街区,立刻寂静一片。
“是。”
说话间,一个红巾黄衣的人冰冷如霜的朝着沈无双走了过来,洛樱和沈无忧立刻将沈无双护住,裳儿也是紧张的砰砰心跳,默默的上前一步,挡在了洛樱的前面。
“几位姑娘让一下,我们教主想见一见这个孩了。”
说话的语气比他的脸还要冰冷无双,哪里有商量的余地。
从来不曾有人敢在卫元极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若只是对他说,他没了内力,可能会忍,可是是对着洛樱说的,他就不能忍。
他几乎忘了,现在的他只是个弱鸡,刚刚能一剑杀掉石头,一来是他拥有流光宝剑,二来是趁其不备。
他冷哼一声,上前维护道:“管你们教主是谁,我们家无双可不是他说想瞧就能瞧的。”
阿烈脸色一冷,就要用强,却听教主说道:“若这位公子也想给本教主瞧瞧,本教主不介意。”
卫元极气个半死:“你不介意,小爷我介意。”
“那请这位公子克服一下。”
卫元极更是怒火攻心,刚欲说话,忽然胸前一痛,人已被阿烈点住了要穴,只听阿烈冷冷道:“公子,请吧!”
“二爷!”
福九拔剑就要刺向阿烈。
“福九,住手!”打架,他卫元极从来不曾退让过半分,更没有输过,可此人一出手就点了他的要穴,福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他强行争斗,倾刻间就可毙命。
他虽失了内力,却依旧能从阿烈身上感觉到强大的内力,一个下属尚且如此,可见那位教主有多么厉害。
当然,也不能排除属下厉害,主子怂包的,但教主绝不是个怂包,他站在这里,就能感受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阴气。
不要说现在的他,就算是从前的他,武功大概也只能和这个叫阿烈的人相当。
他若不随此人去,闹起来,又恐洛樱跟着他一起遭殃,遂忍着满心憋愤,回头看了一眼洛樱:“阿樱,你等着,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