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连他的面都没见,直接叫了两个下人推推搡搡的将他轰出了院子。
他气恼万分,心想洛熙平又不是洛依的父亲,只是二叔。
他不见他,他只能直接去找洛依,但凡洛依有点自知之明都应该同意退婚,结果洛依和她那个不讲道理的二叔一样,连面都没见,又命人将他轰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一家简直欺人太甚了。
不要说他们洛家已日落西山,就算洛家还是从前的洛家,他江望祖也可不能娶一个残疾女子做正妻,哪怕他日后可以再纳一百个小妾,也会被人嘲笑死。
正骂着,不防头跑来一团雪白东西,他吓得往后一退,脚没站稳,再加上地上太滑,他往一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
痛呼一声,他揉着后脑勺爬了起来,定眼一看,就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东西正对着他龇牙咧嘴的叫唤。
他乍看以为是只小白狗,气的要命,人欺负他也就算,连这府里的恶犬也敢欺负他。
他冲冠眦裂,从地方捡起几块石头就朝着小白狗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骂:“好你个狗东西,今日老子不把你炖烫喝就不姓江!”
“嗷呜……”
花花浑身雪白的毛突然炸开,狼嚎一声,龇着尖利的牙,亮出锋利的爪,一个纵身跃起,朝着江望祖扑来。
江望祖不想竟不是狗,而是狼,他眼睛里闪过瞬间的惊慌,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花花扑上来的时候,他调屁股就要逃跑。
脚下又是一滑,这一回是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他呜呼哀嚎一声,额头上已冒出汩汩的血来,刚起爬起来再逃,小腿上传来一阵被噬咬的疼痛。
他又惊又痛,这才想起,他不是文弱书生,他还有点手脚功夫,怎么被一头小畜牲欺负至此了。
正要翻身一脚将花花踢飞,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喝声。
“花花,你在干什么,赶紧给我松口!”
花花听到洛樱的喝止声,尤还多咬了江望祖两口才肯松了口,嘴巴里发出一阵小兽愤怒的嘶吼声。
“花花,过来!”
洛樱并没有看到花花咬的是什么人,她是听到有人痛苦的哀嚎才赶过来的,一来就看到花花在行凶,她这个做主的人自然感觉到有些气愤。
若不在花花小时候就将它训好了,长大后,跑到大街上咬人怎么办。
“嗷呜……”
花花停止了嘶吼声,迈着小短腿,像雪球似的飞奔到洛樱的面前。
洛樱脸色很严肃,正要开口再教训它,就听到一声怒骂。
“有什么样的主人才会有什么样的畜牲,你……”
江望祖艰难的转过身,痛苦的揪着五官,一拿帕子捂着额头,一手捂住腿上血流如注的伤口,十分狼狈的坐在地上,正待破口大骂,一句话还没骂完,见到洛樱时呆了呆。
这姑娘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再一看,这不是上次和苏治贤在大街上碰到的那姑娘嘛。
这姑娘可是个泼辣货,当时苏治贤调戏她,她却抢了自己的笛子摔碎在地上,后来还引来了陵王将他和苏治贤连肠子都要踹出来了。
她怎么会出现在洛府?难道她是府里的姑娘,可是府里的姑娘他都见过,只没有这么一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顾不上思忖洛樱的身份,他伸手就指向她:“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个死丫头,你的狗东西咬伤了我,你说怎么办?”
洛樱原本要出口的教训顿时变成了夸奖,她轻淡的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而是伸手摸了摸花花的头,微微一笑道:“花花,你真聪明,竟然能分辨好人还是坏人。”
“你……什么意思?”
洛樱还是没有看他,继续摸着花花的脑袋,轻笑一声:“花花,你咬的这人好生愚蠢,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
“嗷呜……”
花花眯起晶亮的琥珀眼,点了点头。
“你——”江望祖见她纵狼行凶,不仅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还出言讥讽,他更加气愤不已,几乎要连脑子里的血管都要气炸了,颤手指着她,“今天,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一定不会饶过你,更不会饶了这个小孽畜!”
洛樱终于抬起眼皮又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孽畜骂谁?”
“孽畜骂你手里的小畜牲!”
刚骂说,忽然看见洛樱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冷笑,他一下子回过味来,自己着了洛樱的道,自己骂了自己是孽畜,再顾不得疼,扶着腿从地上站了起来,默默凝聚了体内轻薄的内力,想要将洛樱和花花一掌拍飞。
就在他捏紧拳头想冲过来的时候,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他甚至连这个人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是高是矮,是男是女都不知。
“啊……”
“咚……”
一个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半空中划过一道灰扑扑的弧线,江望祖已经被阿凉结结实实的一脚,踹飞到花草丛里。
他所落的地方正好栽种着大片带刺的月季,被花刺刺了个满头满脸。
阿凉冷着脸色拍了拍手,然后回道:“姑娘,李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