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女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
说着,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竟然斜躺在了暖榻上,做出一副真要赖在这里的样子。
洛樱无奈的白了他一眼:“那随你吧,你爱赖在这里多久都行。”
说完,洛樱拍拍手,从暖榻上了跳了下来,再也不看他一眼,竟自走了。
回到里屋,用盐刷了牙,简单的梳洗过后,解去厚厚的外衫,只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罗衫打着哈欠准备上床睡觉。
忽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唤了一声“裳儿。”
没有人理她,然后她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理她,她改唤了“竹娟”,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狐疑朝着床上看了看,锦褥已经铺好了,里面似乎鼓起了一个人的形状,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皮赖的卫元极什么时候钻到她被窝里来了,她竟然一点儿都没发觉,肯定是她刚刚洗脸时,他偷偷钻进来的。
怪道她叫不醒裳儿和竹娟,一定又是他使了过去的勾当,弄了什么迷香。
难不成他今晚还真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不动声色,很自然的坐到床上,弯下腰在脱掉鞋子的那一刻,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将刀背朝下,猛地将被子一掀,刀背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喂,卫元极,你不要再装睡了,给我起来!”
“……”
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听到了他清浅的有规律的呼吸声。
洛樱满脸狐疑之色,难道他就这样合衣睡着了,不会吧,他怎么可能睡得这么快。
一定是假装的,她伸手推了推他,拔高声音道:“喂,你给我起来,否则,我将你丢到雪地里去了。”
终于,他有了动静,缓缓的张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洒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眼底蒙着深深的疲累,声音不清不楚的嘟囔了一句:“阿樱,我好困,让睡一会,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睫毛微微低垂,又合上了双眼,就像睡在自己房中一样,他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其实,本来他是想狠狠捉弄她一下的,也不知为什么,可能因为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睡觉,太累了,一沾到她的枕头,闻到她被子里独属于她的温暖的,带着一种奶香的气息,他突然就有了很浓的困意,也只是瞬间,他就睡着了。
“……”
洛樱怔怔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她低低的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像是对他说,更像是对自己说:“唉,卫元极,你可真是我命里的天魔星。”
她转身去了外间,另在暖榻上铺设了锦褥,自己睡下了,辗转反侧她怎么也睡不着,越是离成功近,她越是担心会出什么差错,特别是在合作人从卫元则变成卫元极之后,她更加担心。
倒不是她不相信卫元极的能力,只是比起卫元则,卫元极太过自负,远没有卫元则沉稳,仔细将所有的计划又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窗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呼啸声像是野兽的低吼,肆虐着大地,渐渐的,火盆里的炭火灭了,洛樱虽然睡得熟,可是在睡梦中也感觉到冷意,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像只是小猫。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走过来,看到冻的小猫儿似的洛樱,眼睛里柔光闪烁,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害得阿樱睡在这里。
心里升起一丝亏欠的感觉,他俯身轻轻的抱起了她,她像是寻到了温暖似的,猫儿似的将头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哼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神色。
她的依念,她的柔软,她的气息一点点穿透他的肌肤,到达他的心里,他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暖暖的,幸福的。
将她放回到床上,替她掖好了被子,她立刻就像找到了自己的小窝一样,将脸紧紧依偎在沾着他体温的锦褥上,安稳合目而眠。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她熟睡的样子,眼神深邃如海,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整颗心,甚至连她的灵魂都一起吸入自己的心里,从此以后,再不分离。
可是,他敏锐的感觉到,她和宋星辰的目标远不在于沈遥。
阿樱,你一定不会与我卫家为敌的,是吗?
……
第二天一早,洛樱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床上,而卫元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伸手摸一摸他昨天枕过的枕头,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惆怅。
和往常一样,梳洗,练拳,用早饭,吃过早饭之后,她被洛熙平派人叫了去。
病了多日,将所有痛苦都埋藏在心里深处多日的洛熙平终于忍不住了,他总觉得锁心钥,月下桃花图,以及元蓁的失踪应该有关联,他思来想去,觉得将这件事告诉洛樱,或许更加有利用洛樱查到线索。
在他一字一句仔细斟酌着要如何向洛樱合盘托出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到元蓁的失踪其实就是洛樱的手笔。
洛樱坐在那里,只是安静的倾听他的叙说,说到最后,洛熙平竟然崩溃的痛哭流涕,让她一定要找回元蓁的尸身,哪怕寻不到锁心钥,哪怕寻不到月下桃花图,也要寻到元蓁的尸身,这样,他死后,才能和元蓁一起合葬。
洛樱听了只觉得好笑,若不是因为还顾念着他当初对娘亲和自己的救命之恩,她已经将他送上了断头台,他还妄想着和娘亲合葬。
在这个世上,能和娘亲合葬的唯有爹爹。
她随便敷衍了他两句,就离开了书房,刚出书房,就看见洛庭尹惊慌失措的跑过来了:“不好了,五姐,云安楠她……她又失踪了。”
昨儿晚上,他本想回来报信,可是时间太晚,又有卫元极自告奋勇的要回来告诉五姐这个好消息,他也就不想搅了卫元极的美意,所以留在厉晧那里住了一夜。
就在今天早上,他们准备叫云安楠起床,将她送回卫府的时候,发现床空了,云安楠也没有了影踪。
洛樱心里一惊,急道:“这怎么会,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看不住一个云姐姐吗?”
洛庭尹垂头丧气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一个睡的比一个死。”
“……”
洛樱更惊,这样说,一定是有人用了迷药,云姐姐她自己应该不会用迷药,到底是什么人,要把云姐姐掳走?厉晧虽是劫匪,却也是厉相的儿子,一般人应该不敢去他那里劫人。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是谁。
昨晚刚刚放下来心,陡然间又悬了上去。
就这样,大家又找了三天,太后甚至都出动了皇城禁卫军,下令全城寻找,都没有再找到云安楠的半点消息,仿佛她彻底消失了。
洛樱一面寻找云安楠,一面还要打探血影门的消息,在三天后的夜晚,血影门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