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扭秧歌去了。
在村的最西边有一座孤立的小木屋,屋子不算大,收拾的井井有条,十分干净,屋正中的一张圆桌上摆放着没有喝完的元霄茶,茶早已经凉透了,茶杯旁边还有散落的瓜子,花生壳。
有个绾着发髻的美貌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很苍白也很憔悴,脸颊上还落着几道浅淡的伤痕,她慢慢走到桌边,微微弯下腰去收拾桌上的茶盏杯碟,她的手上长满了冻疮,因为太冷,手端起茶杯时,有些发抖。
从前都以为北方很冷,南方很温暖,可真正到了江南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南方的冷与北方的不同,这是一种能沁入骨髓的湿冷,无论你穿再多的衣服,也挡不住这种湿冷的侵袭,所以这个冬天对她来说很难熬,从来都没有长过冻疮的她,也生了满手满脚的冻疮。
这种湿冷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无休止的折磨。
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吗?如果没有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的手突然停在那里,有泪从她眼角默默滑落,如今,就算是想要流泪也需要看他的眼色,否则,又会引来一场灾难。
她越哭越伤心,由默默流泪变成小声的嘤泣,就在这时,有人急步走了过来,走到她身后,从后面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
她惊骇的脸色大变,带着哭腔道:“袁毅,你放开我!”
“……”
袁毅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抱住她,将身子更加紧密的贴在她的身后,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用手去掰他的手,却丝毫不能动他。
“袁毅,你好大的胆子,你再不放开我,我叫人了!”她急的手足无措,苍白的脸色涨的通红,她大叫起来,“来……”
只说了一个字,她的嘴被他捂住了,另一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胸前,将她的两只手臂死死压住,生怕她逃离开来。
她温暖而又柔软的唇印在他的掌心里,让他更加难以自持。
“嫣儿,你就让我好好疼爱你吧。”
“……唔。”
“好嫣儿,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忍受他的折磨吗?”
“……”
“跟我走好不好?”
“……”
“我会对你好的,也会对孩子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
她一直拼命的想要掰开他的手,可是渐渐的,她没有了什么反抗的力气。
“嫣儿,难道你想让孩子也遭受你所遭受的折磨吗?”
“……”
她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在他的手上。
自从他们来到这里,皇上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戾,尤其是在知道姬长安没死之后,更是对她多番折辱,动不动就拿姬长安来戳她的心窝子,折辱她的灵魂,那时侯,她还怀着身孕,他还算有所收敛,只是骂她,不曾打过她。
原以为,孩子出生以后,他做了父亲就会变好,可是没有,他不仅没有变好,反而变本加厉,在她做月子期间就对她动了手。
有了第一次动手,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每一次在打骂过她之后,他都会后悔不已,痛哭流涕的跟她说对不起,一开始,她还对他抱有希望,次数多了,这希望也就变成绝望了。
“嫣儿,不哭了……”滚烫的泪水将他的心灼烫,他一下子将她翻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看着憔悴却又不失美丽动人的她,他心疼的抬起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慢慢俯过身,想要亲吻她还沾着泪水,如饮了雨露一般的唇。
她吓得伸手一挡:“不……不要……”
“嫣儿,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尉迟兰嫣犹豫的看着他,他的脸上也有伤痕,是被皇上用鞭子抽的,在这座村庄,除了她和袁毅,没有人知道皇上的身份,所以除了他们两个,也没有人会把皇上当皇上。
现在,皇上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皇上。
她并不喜欢袁毅,可是现在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帮她,而且他才是孩子的父亲,她的心不是没有动摇过,只是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
她已经背叛了长安哥哥,后来又背叛了皇上,难道现在还要带着孩子,偷偷跟着这个袁毅离开这里?
“嫣儿……”见她面带半拒半迎的犹豫之色,袁毅心里有了几分勇气,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起来,“我想要你,马上就要你。”
说完,他更近一步的逼近她,想要吻她,狠狠的吻她。
自从到这里,皇上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靠着卫元则的资助苟延残喘至今,他还在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杀回长陵,坐回龙椅,他觉得真是可笑之极。
今天是元霄佳节,皇上好不容易有了兴致,带着孩子出门去看耍龙灯了,他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久久压抑的情欲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了。
“别……皇上,他……马上就要……”尉迟兰嫣脸上涨的通红,心跳的一阵比一阵快,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
“他刚刚才走一会儿,去村东口看龙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可是……”
“嫣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要你,每天每夜都在想……”
“袁毅,不要……唔……”
他再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唇,然后单手将她抱起,另一只手将桌上的杯碗茶碟挥落在地,将她放到了桌子。
空气一下子燃烧起来,散发着阵阵令人发烫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一声声销魂噬骨的呻吟声,听到这一声呻吟,站在门外的人彻底呆住了,抱住孩子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直握的指尖剧烈的颤抖。
怀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他的不安,吓得一下子大哭起来,这一声啼哭,从门外穿透到门内,尉迟兰嫣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在最后的那一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就在她慌里慌张想要推开袁毅时,“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