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有能力领兵抵抗南疆,都对南疆惧怕不已,顾哲瀚和骆荣轩临危受命,率领东西南三大营三万人马以及沿途各州府抽调出共计五万兵马前往南疆。
又是一年新年,魏文帝依然昏迷不上朝,朝堂之上除了关心南疆战局就是对立谁为太子争论不休。
永昌四十年三月,康王在王府被身边的小妾于倩和通房青烟在推搡中无意推入湖中,寒冬尚未过去,湖水冰冷刺骨,等康王被人救上来时早已昏迷不醒。
康王昏迷了三天,第四天夜里醒来时众人才发现,康王已经傻了。
经太医诊断,康王跌入湖中之时后脑磕到了湖底的石头上,血凝成了血块,压在了脑部的神经之上,才使得康王痴傻。
康王痴傻,这下子朝堂上不用再争了,基本上已经定了由端王做太子,即便没有下旨明示,众朝臣也以端王为尊,视他为太子,朝中上下大事小情全找端王处理。
永昌四十年五月,打了半年的仗终于以大魏完胜、南疆死伤近七万结局,骆荣轩和顾哲瀚凯旋而归。
就在两人凯旋当天,昏迷了八个月的魏文帝醒了,而且一醒就完全好了,除了身体有些弱,身体各功能完好无损。
见了众朝臣之后,魏文帝将顾安留下了。
见没了外人,顾安走到魏文帝身边笑了笑,“皇上,外面好玩儿吗?”
魏文帝从龙床上翻身而起,哪还有半点的体弱。
没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八个月,任谁都见不到他一面的魏文帝这些日子根本就没在皇宫。
自那日中毒后进了后殿,魏文帝就吞下了顾嫣早前交给他的解毒丸,早有准备的魏文帝保住了一条命,休息了几天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后来魏文帝按照他就布下的局继续装昏迷,可装着装着他就无聊了,朝政也不能处理,他天天躺在床上干嘛啊?吃胖了当猪养?
所以魏文帝只在宫里休养了十日,然后就找个御龙卫悄悄份成他的模样躺在龙床上,而他却在几名御龙卫的保护下一个人出宫了。
魏文帝先是到了安亲王府,把空闲到天天数地上的石板块的顾嫣拉出了安亲王府,在骆荣轩极度幽怨之下顺带的抱走了骆战天,仅仅一刻钟的时间,骆荣轩就失去了媳妇和儿子,气的他直咬牙,要不是魏文帝是他的亲大伯,说什么也得揍他一顿。
想到自己不但被拐走了媳妇和儿子,还得给他卖命打南疆,骆荣轩死的心都有了,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什么南疆,什么皇位,他对当皇帝没兴趣,他就想抱着媳妇哄儿子。
魏文帝拐走了顾嫣和骆战天,就连小银也带上了,最后走时还没忘去了趟慈安寺,把被顾嫣又一次扔到脑后的明远大师叫上,一起向南边游玩。
这一行人老的老少的少,中间还有一个老和尚,可想而知招来多少人的目光,就是这样也没打扰了魏文帝的兴致,硬是狠狠地玩儿了八个月才回来,把整个大魏朝差点玩儿没了。
魏文帝瞅了眼顾安,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少说废话,就许你出去玩儿去不许朕去体察民情?”
魏文帝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顾安嘴角抽了抽,无奈摇头。
不管什么时候,他和皇上绊嘴都没好,谁让他嘴没皇上能说会道呢!
魏文帝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对着他怒目而视的金太后和冯皇后。
魏文帝也不是谁都不怕的,至少在老娘和媳妇面前他还是气短的,尤其是在做了错事后就更显得心虚了。
“咳咳,母后,儿子去了几个州府,看了百姓是怎么生活的,感触良多,决心一定要为大魏百姓多做实事,所以母后放心,以后儿子不会再随便出宫了。”
金太后和冯皇后同时冷笑,“信你就有鬼了。”
金太后指着魏文帝的脑门道:“从外面野惯了还能再在宫里呆下去?哀家才不信呢!皇帝,哀家告诉你,你想出去也行,打着仪仗出去哀家没意见,可要是想微服私访还是算了吧,你孤身一人哀家不放心。”
说起这个魏文帝立即来劲了。
“朕不是孤身一人,嫣丫头一直保护着朕,您是不知道那丫头有多狠,她……”
接下来魏文帝眉开眼笑地把顾嫣一顿好夸,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听的顾安直捂脸。
皇上,您就没见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脸色不对?她们哪里是不让您出去,她们是想让您下次出去带上她们啊!
没有眼力见儿的魏文帝很快就悲剧,因为他发现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太后亲娘和皇后媳妇都不理他了,两人收拾收拾东西搬到了西郊的皇庄里住去了,把他一个人扔在了皇宫里。
苦逼的魏文帝先是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处了近一年来的奏折,把在他“生病昏迷”期间朝中上下心思浮动的大臣们都挨个拎进来训一顿,然后又下旨以瑞王下毒谋害他和宁王谋逆的罪名将两位王爷其家眷全部处死,包括两人的几个儿子也不例外。
按理说这几个孩子都是魏文帝的亲孙子,他不应该这么狠,但为了大魏的江山他不得不这么做,既然已决定了将江山交给骆荣轩,他就不会让给他留下一丝隐患,不会让他的后人以他的名义给骆荣轩带去麻烦。
所以,魏文帝才是真的狠,不但是对儿子狠,对自己更狠,就算他这一脉断子绝孙,也不绝不允许有人危害大魏江山。
在瑞王和宁王被赐毒酒的当天,魏文帝分别见了二人。
瑞王已经从给他送饭的宫人那里知道魏文帝已经醒了,可当他见到毫发无损的魏文帝时仍然惊呆了,随后跪到了地上,自嘲地笑了。
“父皇根本就没中毒吧?一切都在您预料之内是吧?逼的我对您下手,然后装昏迷让宁王失去防备之心认为您不行了,然后坐等他送上门来,父皇,您对我们这几个兄弟还真是心狠啊!”
瑞王不是知道是在哭自己将要面临的结局还是在为自己悲伤,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魏文帝,眼中没有恨,也没有儒慕,只有无比的平静。
魏文帝看着这个在几个皇子中最聪明却能力不足的儿子不由得轻叹一声。
“元哥儿,朕早就说过,你们的出生是为了朕的嫡子做磨刀石的,否则你们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可把你们当成磨刀石也不是朕逼的,你可以好好想想,朕只给了你们荣华富贵却何尝找人误导你们?如果你们不是自愿跳进来,朕又何尝逼过你们?
朕承认,朕对你们没有感情,哪怕一丝的父爱也没有,朕就像一个看客般看着你们成长,看着你们被你们的母妃一点点带歪,朕却一点都不心疼,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不爱,呵呵……,朕倒是忘了,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的母妃从未教过你什么是爱,你对爱弃之以鼻,却不知道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令人向往的东西。
元哥儿,朕已经给过你机会,第一次对轩哥儿动手是一次,上一次你们对皇后下手又是一次,而这一次……,自打你们出来后朕只派人看着你们,却从未干涉过,哪怕朕知道你要对朕下毒,朕也没有阻止,因为朕想知道,在那最后一刻,是有没有不舍和后悔,可是,你让朕很失望。
机会已给过你了,可你却错过了,接下的事朕无法再帮你了,朕不能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下任何隐患,所以,你和你的儿子都得死。”
魏文帝最后看了一眼瑞王,迈步离开了冰冷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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