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清泽没说话,只摇了摇头,转头看到苏墨被人从里边推出来,直接就冲了过去。
季凌夜皱眉看着陆清泽满身血迹的衣服,微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陆清泽这样。
苏墨醒来以后,看到的就是双眼通红的陆清泽,“陆教授…”
陆清泽上前拉住她的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墨摇了摇头,“没有,没事了,别怕……”
说完,她微微咬了下唇,“宁宁……”
陆清泽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没事,宁宁没事,还有……你跟宁宁的亲子鉴定也做了,宝宝……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
苏墨鼻子猛的一酸,眼中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宁宁,真的是…真的是…”
“嗯,是,宁宁就是咱们的儿子。”
苏墨忽然用手捂住了嘴,眼中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陆教授…我…我特别开心…”
陆清泽大手一下又一下的帮她擦着眼泪,“傻瓜,开心就笑,不许再哭了,知道了吗?”
苏墨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你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庆幸过,我当初把宁宁生了下来,从来都没有……”
“我懂,我懂…”陆清泽抓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的在她手背上亲吻着。
“妈妈!”宁宁推门跑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邵絮晚和舒云枝。
两人见到苏墨都心疼的厉害,“傻孩子,你当时怎么就不躲一下呢?”
苏墨笑了下,“来不及躲了。”她说着,就抱住了宁宁,“宁宁,有没有吓到?”
宁宁双眼通红,但是却还是忍着没哭,只对苏墨摇摇头,“妈妈没事宁宁就没事。”
苏墨心里猛的一酸,眼圈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
“谁能想到安君心那个女人竟然那么狠,也还好,她当时手中拿着的只是一把手术刀,要是别的,你现在就真的危险了。”邵絮晚在旁边心疼的看着苏墨。
苏墨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妈,让你们担心了。”
邵絮晚叹口气,“我们担心倒是次要的,只要你没事就好,只是,明天的婚礼却是要往后推了。”
苏墨一怔,这才想起婚礼的事,她张了一下嘴,正要说她应该可以去参加婚礼的时候,陆清泽的目光却忽然一凉,她所有的话就都说不出口了。
只能讪讪的笑了下,“推迟就推迟呗,反正谁也跑不了。”
说完,她偷偷看了眼陆清泽,见他眼中冷意褪去,才吐了下舌头,这人也太凶了。
不过……
“安君心怎么样了?”苏墨皱眉看着陆清泽和舒云枝。
当时她虽然疼的厉害,但是,还是看到了当时安君心被陆清泽折磨的惨样了。
尤其是那只被钉在墙上的手,只怕,那只手以后都要废了吧?
她忽然间担心的厉害,不是担心安君心怎么样,而是担心安君心若是真有个好歹,会不会连累了清泽怎么样。
“安君心被送去了医院,但是因为伤的严重,那只手,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了,还有清泽把她撞到墙上那一下,也伤的不轻,虽然已经进行了手术,但是,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而且……”
说到这里,舒云枝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眼陆清泽,眼中满是无奈,“清泽下手有些重,安君心撞上墙的时候,应该是颈骨也骨折了,医生说,就算是以后头上没事了,可能,以后下半身,也会失去知觉了。”
苏墨猛的瞪大了眼睛,她是没想到,陆清泽当时的那一撞,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虽然她恨安君心,恨她竟然想要冒充宁宁的母亲,但是,却没想过为了她而连累了清泽。
“没事。”陆清泽像是看出了苏墨的担心一般,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没事,放心,我不会有事。”
就算是有事,也应该是安君心有事,是她先动了刀子的。
那么,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现在只是受了这么点伤,已经算是轻饶了她了!
陆清泽眼中怒意难掩,苏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
“清泽,我只想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安君心那里,她也算是得到报应了,就这样吧。”
陆清泽看着她没有回答,舒云枝在旁边猛的皱了一下眉,狠狠的在陆清泽的后背戳了一下,“听到暖暖的话了吗?清泽,我可告诉你,以前的时候,你做什么事都不管不顾的也就算了,现在,你有家室了,你暖暖了,也有宁宁了,不管怎么样,你做事不能那么不管不顾了,知道了吗?”
“听到没有!”见他依然不说话,舒云枝又在后边叫了一声。
陆清泽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自己有事的,那种看着对方出事,自己却只能在旁边干着急的感觉,我自己经历过一次,也就够了。”
苏墨忽然间心里一哽,抬手摸了摸陆清泽的脸,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舒云枝和邵絮晚没有在这里呆多长时间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两人把宁宁留了下来。
一家三口才刚刚团聚,虽然是在医院里,但是三人之间的那种亲昵的状态,也让他们不忍心把宁宁带走。
而他们两人从苏墨的病房出来以后,就见隔壁病房门口围了一群人。
病房门没有关,陆丛慧的哭喊声从里边传了出来,“安义平呢!那个混蛋窝囊废!废物!君心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他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这个废物!他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