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夹护着,夺路而逃!
参将梁高所率兵马到了大安峝,按事先经画,当与谢敕部同时从两翼发起进攻,他连发信号,火焰冲天,始终不见回应,却见探马惊慌失措来禀,方知谢敕部已溃散,梁高闻报,急令撤退!
指挥吴学颜所率另一路兵马征剿温七而来,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恐中了埋伏,且探且进,待抵达指定地点,探马来报:温七已率部遁入碗窑,依附花腰蜂,二贼已合兵!吴学颜正不知进退之际,又有探马来报:征剿花腰峰大军已然大败而去!闻此,吴学颜胆战心惊,不敢久留,遂传令撤兵。
殷正茂接报,沮丧万端,他把自己关在节堂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禀军门,照磨曾尚仁求见!”别人求见可以不报,但曾尚仁是被花腰峰掳去放回的,有军机要禀明军门,亲兵只得在门外禀报。
殷正茂闻听是曾尚仁,先是一惊,忙吩咐传召。曾尚仁正叩头施礼间,殷正茂就怒气冲冲地说:“你被山寇所执,就该自裁,还有脸回来?”
曾尚仁浑身颤抖,嘴唇打着哆嗦,道:“禀军门,下吏该死!山寇花腰峰放下吏回来,是要下吏禀报军门,他已受招抚,官军不该剿他,盼军门消除误会,他甘愿为军门效力。”
殷正茂怒不可遏,抬脚踢向曾尚仁,大喝一声:“滚!”又向门外大喊,“来人,传檄俞大猷,命他亲率五万大军,征剿山寇花腰峰!”
亲兵正要领命而去,殷正茂一扬手:“慢!”适才的一脚,似乎把满腔怒气发泄大半,他突然冷静了下来,“暂缓传令,召潮州知府候必登来见!”
候必登接令,满脸不悦:“做知府的,难道专为侍候上官?似这般呼来唤去的?”他故意延宕了几天,方再赴惠州。
殷正茂等得焦心,见了候必登,却也未发火,反而歉意一笑:“不听明府言,吃亏在眼前。请明府有以教我!”
候必登不卑不亢,道:“卫所官军早已疲沓,征剿山寇,靠他们不成!下吏反复阅看军门刊发的新郑相绥广文牍,知朝廷对军门百般倚重,何不奏明朝廷,效法戚继光,招浙江土兵以训练之?”
“招浙兵事,可奏明朝廷!”殷正茂痛快地表态道,“只是,总不能等招好兵了再剿寇吧?此事不能等,不知明府有何妙计?”
“各股山寇分分合合,加之官府剿抚不定,盘根错节间,也就有隙可乘。”候必登道,“是以可尝试离间计以各个击破。”
“喔?!”殷正茂抚掌大喜,“此计甚好,明府亲自上阵如何?”
“下吏乃一潮州知府,何敢僭越?”候必登摇手道。
殷正茂一笑:“那好,本部堂这就奏明朝廷,一则请招浙兵,一则请升明府为兵备道,赋予弹压地方之责!”
候必登向殷正茂拱了拱手,又道:“军门,山寇海贼受招,官员与之明来暗往已不是秘密,是以行事务必谨慎机密。”
“玄翁多次说过,广东狼狈,皆因有司之不良!”殷正茂道,“本部堂这就传令,禁绝官员与受招山寇海贼交通!”他又低声问,“明府可知,何人与山寇海贼交通?不妨抓个典型惩治,以儆效尤!”
“本府推官来经济,形迹可疑。”候必登道。
殷正茂点头:“我请巡按到潮州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