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夭说:“风子哥要见你。”
苏云开沉默片刻问:“等你外公下葬后行吗?”
苏夭说:“立刻。”
李风打了一辆的士,和苏夭朝八宝山殡仪馆开去。
按风俗丧礼要第三天才举行。谢浮白已经收拾完遗容,按他的要求寿衣是民国时的对襟长褂。用他的话说那个时候乱,那个时候苦,但那个时候有希望。现世再安暖,在他心里众人终究不过是圈里的畜生,认命不去争取自己的权利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这老头终究合上眼躺进了棺材里。
杨安康和谢素婉始终不吃不喝跪在棺材前,苏雅陪着她母亲。苏阎王独自一个人坐在殡仪馆气势恢宏的大门外台阶上抽烟。
李风和苏夭来到他跟前。苏阎王苦笑说:“小夭,你外公生前最疼你。他即便是去世了,棺材旁边也不给我留一个下跪的位子,倒是合眼前还惦记着你。你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吧。”
他看了一眼李风,接着道:“放心,你的风子哥哥本事大着呢,我也没心情难为他。”
苏夭红着眼睛跑了进去。
苏阎王递给李风一支烟,甚至还放下架子帮他点上,拍了拍旁边的台阶,说:“不嫌脏就陪我坐下聊聊。”
李风坐在台阶上,离开两尺,矮一级,侧过身子望着他说:“我是来求你的。”
苏阎王:“呵!想听到这话可不容易。短短大半年时间,连西京外城四位爷都能玩死,甚至打了肖蔡两家的脸都能依旧活蹦乱跳的疯子,也会求人?”
李风没在意他的语气,位高权重到苏阎王这份上,想跟他说一句话可不容易。更何况这老阎王城府深不可测,让他对陌生人笑简单,让他阴阳怪气的损人还真不屑于干。他能这么跟李风说话,心里多少不再当他是第一次见面的愣头青。
“我知道瞒不过你,也不想瞒你。这次我得罪的是江家,差不多走到绝路了。”李风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苏阎王很干脆,说:“好!想让我因为你跟江家掐架不可能,把你带出西京城还是轻而易举。这三天你待在我身边,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你怎么着。”
苏云开是个高手,年轻的时候一把朴刀砍翻四条街,血流成河。这是传闻,即便有点夸张,也多半不是空穴来风。吴煌说苏阎王甚至能比肩那位袖中有乾坤藏着两把蝴蝶刀的万老爷子。
不过就算功夫再高,也高不过云榜待了几十年的商老爷子,也比不上江一笑家中扫地做家务低调不出世的孙婆婆。况且这里是西京城,不是他南都那片江山。
但是李风心里清楚,苏云开不会在他这个后辈面前说空话无的放矢,能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到。
他望着这位差不多五十岁已经有点显老的半大老头。没来由觉得你跟在我身边,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这句话贼有气势。这才是男人!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纵使孤身一人,也依旧无人敢触犯威严。
不过李风却说:“不是救我!我求你帮忙救我身边的那群兄弟。他们把命卖给我,我就算再冷血畜生,也不敢随意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