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敢坐下,跪了下去。
“初夏,愣着作甚,把她扶起来!”皇后微微叹息后,对初夏吩咐道。
“是!”初夏应了一声便欲扶起魏凝儿。
“娘娘,奴婢不敢起身!”魏凝儿却垂下头,不愿起来。
“你还是那样的倔啊,也罢,由你去了!”皇后有些无奈,更有些伤怀。
“凝儿,今儿个一早本宫便听公主说,昨儿个夜里你彻夜未归,若研寻了你许久,原本本宫还担心你出了意外,便要吩咐宫里的人去寻,岂料贵妃却派人来报,你昨夜宿在了养心殿中,本宫心中虽很是气愤,却在听说太后欲赐死你时,赶去了养心殿,也让公主去请皇上,这才保住了你,你在本宫身边三年,你的为人本宫一清二楚,本宫不信你是那攀龙附凤之人,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令本宫寒心,本宫此时便要知道,救你到底是对是错?”皇后虽不信魏凝儿是那不择手段去接近皇帝之人,可她更不明白,昨儿个好好在这长春宫的魏凝儿,为何会出现在了养心殿。
魏凝儿闻言,朱唇轻咬,片刻后才道:“启禀娘娘,昨儿个夜里,奴婢刚刚回了住处,还来不及进去,小安子便来找奴婢,说皇上身边的传旨太监胡世杰有要事要找奴婢,胡世杰在热河行宫之中,曾救过奴婢一次,奴婢听闻他寻奴婢,便去了养心殿,岂料在侧门外头却被人打晕了,奴婢……奴婢今儿个一早醒来时,才发现……发现……。”魏凝儿说到此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生生的忍住了。
皇后闻言,手中的锦帕惊得掉落在了地上,她对魏凝儿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半响才道:“万般皆是命啊,本宫原本以为你定然会嫁给傅恒,可没曾想到,你逃得了大阿哥,却被人算计后成了皇上的人!事到如今,你也只得任命了!”
魏凝儿却深吸一口气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想认命!”
“你这丫头,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能嫁给傅恒?”皇后苦笑道。
魏凝儿闻言浑身一震,随即道:“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只求能出宫陪伴在额娘身边!”
皇后却摇了摇头:“按照祖宗规矩,你已伺候了皇上,是皇上的人,此生都不能离开这皇宫,本宫瞧着皇上对你是有意的,否则方才从养心殿离开时,皇上也不会叮嘱本宫照顾好你!你想出宫,无异于痴人说梦!”
魏凝儿听皇后如此一说,只觉得万念俱灰,瘫倒在了地上。
“丫头,不是本宫不帮你,而是祖宗定下的规矩,除了皇上无人能够改变,你若是真要出宫,你便去求求皇上吧,只是……本宫不得不提醒你,本朝从未有先例!”皇后只觉得造化弄人,事到如今她也接受不了,可又能如何?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保护魏凝儿,让她不至于在这后宫之中被人害了去。
“只有皇上能做主……”魏凝儿喃喃自语,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她不能留在这宫中,一刻也不想。
“折腾了许久,你也累了,如今不同往日,本宫让人把后院的偏殿收拾出来,你暂且去那儿住吧!”皇后柔声道。
“不,娘娘,奴婢不去,奴婢不想去!”魏凝儿到此时也不能接受她已是皇帝女人的事实,她只希望一切照旧,至少让她心中的痛苦少上一些。
“哎……你这又是何苦,也罢,随你去!”皇后瞧着魏凝儿那痛苦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心疼,也不愿去强迫她,给她一些时日,她兴许会想明白吧。
魏凝儿叩谢了皇后,这才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她与若研的住处。
“凝儿!”若研见魏凝儿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便过去轻轻抱住了她。
“若研……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魏凝儿靠在若研身上,低声道。
若研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的,凝儿,你要撑住!”
“我撑不住了,若研,为何会这样?至今为止,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醒来便物是人非!”魏凝儿语中满是凄凉。
“凝儿,你别这样,想哭便哭出来,你这样我害怕!”若研见魏凝儿整个人仿佛都傻了,不禁悲从中来。
“哭……我想哭,可哭又有何用,事到如今,我该何去何从?”魏凝儿猛的坐起身来,看着若研问道。
若研今日何尝不是被吓得懵了,她又有何主意呢,只得安慰道:“咱们先走一步瞧一步可好!”
魏凝儿看着她,半响才道:“若研,你是喜欢傅恒的吧!”
“没有!”若研仿佛被人踩到痛楚似得,立即摇了摇头。
“若研,你骗不了我,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傅恒!”魏凝儿却猛地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