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不说话,只要拿起话筒,朱代东就能听出他的声音。对于所有认识的人,朱代东那超强的记忆力已经自动把他们的声音特点存进了大脑,永久保存。
“你是……朱代东?”严鹏飞没想到朱代东一下子就听出了自己的声音。
“我是朱代东。”短暂的惊愕过后,朱代东已经恢复常态,谦恭的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您是蕊灵的父亲,按照礼貌,我应该称呼您为严伯伯才对。”
听听,这是喝醉酒的人说出来的话吗?这小子人小鬼大,严鹏飞很怀疑,朱代东喝的酒也被他搞了鬼,要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喝得下八瓶酒呢?五十三度的茅台酒,八瓶下去,跟没事人一样?
严鹏飞说,私底下你可以这么叫,说完就把话筒拿给了女儿。严蕊灵拿过话筒,轻轻的说了一声,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听说你喝了不少酒,没醉吧?
我还没醉,正想趁着没醉之前给你打个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却是严厅长,你可瞒得我好苦。我要是跟你说了,你还会跟我好?严蕊灵反问。朱代东沉默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严蕊灵的身世,两人还真的很难走到一起。说话啊,严蕊灵催促道。你爸妈都在边上,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要明天晚上才回去,你能请天假么?
我尽量吧,严蕊灵心中一喜,自己跟朱代东是在沙常分别时,才将关系走近了一大步,可是今天母亲的坚决反对,让两人的感情蒙上了一层阴影,幸好父亲对朱代东并没有偏见,小朱书记在官场上还行,没凭自己的关系就认识了交通厅长,严蕊灵喜滋滋的想。
“你跟小朱是怎么认识的?”严鹏飞问。
严蕊灵没有隐瞒,将自己去狮子山采访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一直说到现在狮子山自行投资二千五百万,对全乡所有公路全面升极,并且每个村都要修一条五米宽的高等级公路。
听到狮子山所有学生的学费全费、教师工资翻倍、所有学校修葺一新、中午还有免费午餐、家具厂的利润惊人、乡里的村村通公路自行筹码,严鹏飞是越来越惊讶。这样的事在省城都不可能做到,但是狮子山却做到了。
“爸,你们厅孟副厅长的事我也知道,省路桥的人拿着二十万去贿赂朱代东,他严词拒绝,并转交纪委也没有错吧?可却偏偏有些人要去递条子讲人情,他不躲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拿狮子山这条路来当人情吗?朱代东说过,狮子山以后的经济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全靠乡里的路。”严蕊灵说。
严鹏飞对路桥副总的事并不太知情,只清楚孟浩然打电话到狮子山,想找乡党委书记说点事,可对方找了个不会说也听不懂普通话的当地人来戏弄他,孟浩然被气得进了医院。一开始他觉得孟浩然受了委屈,现在看来,应该是朱代东受了委屈才对,而且对方还跑到省城来道歉,这让严鹏飞有些汗颜,幸好朱代东没醉,要是他被灌倒,这会跟女儿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朱代东同志是位好同志。”严鹏飞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他说的很正式,没叫朱书记,更没叫小朱,这是对朱代东的能力的认可。
“你知道就好,爸,你们交通厅能不能解决狮子山的修路款?”严蕊灵又问。
“他们都自筹,并且已经开建,还怎么解决?就算能解决又能解决多少?沙常市二年的公路升级款,厅里总共才拨了四千五百万,狮子山那点路就花了二千五百万,你这个男朋友会赚钱,但更会花钱。”严鹏飞摇了摇头,他倒还真想看看,这二千五百万修出来的话是怎么样的。
“人家修路是花了血本了,朱代东说了,狮子山的路至少要保用三十年,那些用个几年,甚至几个月就出问题的路,绝对不能出现在狮子山。”严蕊灵得意的说。
这下严鹏飞不高兴的,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驴么?重重的哼了一声,站起身,背着双手进了书房。
“妈,你怎么啦?”严蕊灵见父亲走后,母亲也坐在那里发呆,关切的问。
“没什么。”甘士梅连忙说道,刚才她确实是走了神,在想朱代东这个人,听女儿对他的描述,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能力的,心里能装着群众,说明品性很好,能拒绝二十万的贿赂,原则立场坚定,加上人长得好不差,好像自己也挑不出他的不是。虽说人家是农村出身,可大学毕业,现在又是党委书记,按照这样的年龄和这样的职务,升到县里或是市里只是时间问题。
“蕊灵,你明天把朱代东叫到家里来吃顿饭吧。”甘士梅突然说道。
“妈,你说什么?”严蕊灵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出了问题,刚才还在对朱代东恶语相加,现在主动请他到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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