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一行人来到许府,许大人不过才过世十几日,许府已经十分凋零的样子,许夫人亲自出门将人迎了进去,礼数周全。想来也是时常在家家中招待客人。
只是今次的客人倒是更加的尊贵许多。
陈瑾眼看许夫人有些紧张与局促的样子,缓缓道:“夫人莫要紧张。”
她清隽雅致的浅笑,说道:“我们只是过来调查一下许太医的死因。”
陈瑾昨晚又盘了一次逻辑,她猛然发现,许太医死的日子正好是朱妙妙被擒获的第三天。
那么这就对了,一路虽然有些宵小想要诛杀朱妙妙,但是都是些不重要的人,而且更像是做给他们看,三两小毛贼而已。
他们真正做的,其实是杀了和朱妙妙直接有联系的上家,也就是许太医。
张之允大夫和她接触过,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接触了多少,她有没有拿到那三本院志。许太医都难辞其咎,如此一来,他死了才是真正的一了百了。
若是朱妙妙只和许太医接触过,那么朱妙妙是死是活就不重要了。
而留着她,她的舅舅是皇帝的心腹张太医,这样只会将水搅得更混,于幕后黑手来说反倒是一桩有利于他们的好事儿。
陈瑾了然一切,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揣测。
她认真问许夫人:“许大人死的时候有什么异样?”
陈瑾的话让许夫人有些诧异,她反问道:“我相公的死因有什么问题?他突发疾病过世而已。并不是被人谋害,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陈瑾扬眉,笑意敛了几分:“许夫人,您真的不知道许太医做过什么吗?”
陈瑾突然开门见山,让一同前来几人有些吃惊,不过大家都不是把情绪表露出来之人,这般看着倒是面不改色。
甚至于许夫人也是……面不改色。
她问道:“我家相公做了什么?”
她立刻道:“我家相公因病过世,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能做什么呢?若是有人想要陷害他什么,他也是连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谁让人已经不在了呢?还是说,有人想要欺负他人不在了,往身上泼脏水?”
许夫人也是伶牙俐齿,她一番辩驳,落下泪来。
她这般一哭,陈瑾倒是笑了。
只是这笑意带着几分飘忽与浅淡:“许大人篡改太医院院志,勾结同伙私开宫中管制秘药。更有甚者,还派人诛杀证人。我想,这些事情许夫人未必一点也不知道吧?”
陈瑾声音轻缓中透着一丝丝的疏冷。
“许夫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今日虽然是带着笑意,好声好气的与您说话。不过是因为我们本身有教养罢了。并不是说,你们家就真的无辜。现在我的证人还好好的活着,她还可以指证许太医是如何威胁她。更有甚者,我还有另一位证人交过来的证据,也足以证明许大人一点都不无辜。不仅不无辜,糟践人命,险恶歹毒。”
许夫人扑通一下跪下,泪水落在手上,她执拗的坚持:“我相公一定是无辜的 ,你们这是欺负他死无对证啊?”
陈瑾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就看着面前的许夫人,好半响,缓缓笑问:“他是死了,但是您活着啊!只看您的表现,我就知晓您不是不知情。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被朱妙妙的线索拖累,倒是来迟了。”
她突然间扬手,许夫人不待有更多反应,直接昏倒在地上。
杨钰错愕的看着陈瑾:“你……你这是干什么?”
陈瑾反问:“看不出来么?抓人。”
她看向高廉:“劳烦了。”
高廉吹响了手上的哨子,不多时,立时有人赶到。
也没有多久的功夫,许府上下已然被官兵控制。
陈瑾看向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管家, 说:“劳烦带我去你们家老爷的书房。”
管家哆嗦着两条腿,赶紧引路。
这位小姐看起来苍白消瘦,可谁曾想,还没有怎么样她就直接动手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
就算是官老爷抓人,也没有这样的。
他不敢想他们夫人被带到哪里,跟进引着人来到书房。
许太医的书房十分的干净,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书房被收拾过?”
管家立刻说:“都是我们家老爷自己收拾的。”
他交代:“老爷出事儿前两天自己整理过一次,烧了一些没用的东西。”
陈瑾呵呵一笑,重复:“没用的东西?”
他怕是知晓自己要有大麻烦了,烧毁证据吧?
陈瑾来到书桌前,坐在了许太医的大椅子上,桌上除却笔墨砚台,旁的空无一物。
陈瑾四下看了看,桌边的画桶中倒是放置了几张画。
她一一打开。
红叶立时上前帮忙,还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陈瑾已然将六幅画都摊开了。
“倒是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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