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铁链的另一头,被砸到了地里。
沈斓卿很快发现,在二楼的栏杆边,趴着一个人,一个陌生人,这人天生有一双笑眼。
“你是谁。”沈斓卿昂着头,看向男子,她看似镇定,实则心中很乱。
轻浮的男子耸耸肩,笑嘻嘻的说:“你猜?”
“放了我,我给你十倍的价格。”
显然,沈斓卿将眼前这位笑眼男子当成了叶静嘉雇佣的人。
听到沈斓卿的话,笑眼男子仿佛听到了一件非常滑稽的笑话,他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十分夸张。
与笑眼男子不同的是,沈斓卿绷着脸,她并不认为有任何可笑的地方,加码道:“二十倍。”
这样的加码,反而让笑眼男子笑的更欢了。
最后,当沈斓卿加码到一百倍,笑眼男子终于收敛了笑容,不过他并没有答应沈斓卿,而是留下一句“你果然很有趣”便消失了。
自此沈斓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衣着黑西装的黑人壮汉。黑人负责一日三餐送来充裕的食物,沈斓卿多次试图交流,却发现对方根本听不懂英语。
对于食物与水,沈斓卿几乎不碰。
原因很简单,进食,必然会排泄。
“有人吗?有人吗?!我要上卫生间!”
“放我出去,我要去卫生间!!!”
只可惜,回应她的是安静。
最终,沈斓卿忍不住生理的需求,在求助无望后,被迫就地解决。
因为锁链的可活动范围有限,她距离那些粪便只有一米半的距离,这种近距离,令她感到无尽的痛苦。
作为一个自视甚高,要求高品质生活的文明人而言,沈斓卿从未想过自己会就地大小便,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她身上没有卫生纸。
这种放弃文明的野人行为,令一直冷静理智、忍耐力极强的沈斓卿,终于难以接受,她的内心,在恶臭中,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述的痛苦与崩溃,那种痛苦来自自己对自己的唾弃与厌恶,那种崩溃来自于内心的无法承受。
不,这不是她!
这一待,就是三天。
这是沈斓卿人生中最痛苦的三天,她以为失去顾白,失去靠山,失去演戏的机会已经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原来还有更加痛苦的——等待。
远处臭气熏天的粪便令她丧失了引以为豪的理智与分析能力,她陷入了一种惶恐与忐忑,她不知道她的人生是将一直专业过下去,还是会死。
无论如何,她不想死。
在她心中,活着就有希望。
第四天一早,蓬头垢面的沈斓卿听到了一阵声音,一直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
只见一个人走了进来,逆光令沈斓卿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过熟悉的身形令她忍不住蜷缩起来。
不要!
不要,看到这样的自己。
远处,大滩粪便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