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心中的震惊,低头跟了上去。
然而,当梁芜菁看着躺在床上的永安王陈夙后,喊声戛然而止。
“王爷他病了?”梁芜菁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额头上冒着冷汗,脸也红的十分不正常的永安王,心中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于是问着守在床边的黄嬷嬷。
黄嬷嬷正拿着锦帕帮永安王擦拭脸上的汗水。
“王妃,王爷应该是染上风寒了,浑身烫的不行,一直冒冷汗。”黄嬷嬷泣声道,心中实在是担心的不行。
“病了。”梁芜菁虽然刚刚看一眼便知道他是病了,可此刻听黄嬷嬷一说,心中顿时有些自责,忍不住道:“既然他病了,你为何不派人告诉我?”
“奴婢……都是奴婢的错。”黄嬷嬷本想说,她以被梁芜菁的手段给吓到了,深怕她知道王爷病了还折磨王爷,才不敢多言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质问自个,此时此刻,也不敢多言,只得认错。
“碧云,立刻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梁芜菁连忙吩咐道。
“是,王妃。”碧云应了一声,立即往外走去。
“黄嬷嬷,你也累了,去歇着吧,王爷这儿有我就成。”梁芜菁见黄嬷嬷很是疲惫,于是如此说道。
然而,黄嬷嬷却不愿意,今儿个发生的事儿实在让她心有余悸,王爷病了不也是王妃害的吗,她很怕王妃再使出什么手段来,她家王爷已经病了,经不起折腾了。
“王妃,奴婢不累。”黄嬷嬷柔声说道,语中却满是坚持之意。
梁芜菁见此,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事到如今也并非她所愿,特别是看着陈夙躺在床上病的这般严重,她心中溢满了愧疚。
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儿个的昌德宫也今非昔比,从前太医们对此处避之唯恐不及,而今日,钟平一去太医院请人,众人便争先恐后来了。
永安王陈夙因寒毒入体,染上了风寒,太医开了药,叮嘱了一番后,拿了赏银便离去了。
梁芜菁还吩咐他明日再来瞧瞧。
药很快熬好了,永安王也从昏沉中醒了过来,喝了药。
事到如今,梁芜菁也吃不下饭菜了,一直在此守着。
其实……她今日给永安王喝黄连水,不过是想恶心恶心他,出口恶气罢了,至于后面让他顶着小水罐,也是因为生气所致,可永安王身子本就康健,喝了那么多老黄连水下去,肯定是不妥的,那可是大寒之物,加之后来她又让他顶着小水罐,浑身被水浇了许多次,身体里的寒气就愈发多,这才让他支撑不住,病倒了。
“王妃,粥熬好了。”碧玉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将粥呈了上来。
梁芜菁闻言轻轻颔首,伸手便要去接,可黄嬷嬷比她更快,一下子拿过了还有些烫的碗,对躺在床上的永安王道:“王爷,奴婢喂您喝粥。”
梁芜菁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呆滞了片刻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她当然看得出,黄嬷嬷现在防她跟防贼似得,恨不得让她早点消失,她当然不会留在此处碍眼了。
“王妃。”碧云和碧玉立即跟了上去。
“我饿了,去用膳吧。”梁芜菁有些郁闷的说道。
“王妃早该饿了,奴婢一直派人把饭菜热着的,还让人炖了您最爱喝的莲子百合糯米粥,奴婢这就去瞧瞧可妥当了。”碧玉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偏厅走去。
“主子,王爷身子康健,不会有大碍的,指不定明日就活蹦乱跳了呢,您放心吧。”碧云当然瞧出自家主子有些心神不宁的,于是低声安慰道。
“我知道,碧云,你说我今日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了一些,我真的无心伤害他,他也是个可怜之人,到了如今这幅田地,自然是不折手段的,可……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我梁芜菁就要给他人做嫁衣裳。”梁芜菁说着说着,心中的愧疚就少了许多,若不是他先要算计自己,自己又岂会出手“惩戒”他。
归根究底,都是他先招惹自己的,若不是他过分,自己又岂会对付他。
“算了算了……不管了。”梁芜菁摇了摇头,快步往偏厅走去。
此刻天色已晚,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若不是担心永安王,她才不会傻呆呆的在那儿候着呢,可现实是……人家一点儿也不领情呢。
当日,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梁芜菁一向心软,特别是对身边的人,尽管她对永安王诸多不满,但夜里还是一次次爬起来瞧他,大约快到天明时,梁芜菁猛的醒了过来。
她披着披风下了床到了永安王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