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二十了,临行时你父亲说了,若是进京后遇到合适的人家,就给你寻一门亲事,你看如何?”岳氏看着女儿,笑着问道。
这宁双雪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只是妾室所出,不过从小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加之她生的长女宁双冰早年间就入宫了,没有陪在她身边,三姨娘生的二女儿又夭折了,她还真是把宁双雪当亲女儿一样看待,娇养着长大的。
“啊……。”宁双雪没有料到母亲会说这个,涨红了脸道:“母亲……父亲当初不是答应女儿,让女儿陪你们一辈子吗?”
“哈哈哈,你这傻孩子,说的尽是些傻话,你父亲当初上奏朝廷,那是不想让人拿你你们兄妹的亲事算计他,咱们都希望你在身边,所以尽想着在身边找个可靠的人,不过……你这丫头心气高,那么多都看不上,我和你父亲都担心你的将来了,若是进京后看上了谁,尽管和母亲说,大不了咱们把他弄去西南,一家人不分开,这不是很好。”岳氏是十分宠爱宁双雪的,轻轻拉着她的手说道。
宁双雪本想再拒绝的,不过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了,终究没有再说反驳的话。
马车外的宁越没听见妹妹的声音了,知道一向牙尖嘴利的妹子没话说了,一时高兴,大笑起来,弄得宁双雪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随行百余人都是宁越从宁家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武功高强,身经百战,马车内那点动静可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不过主子敢笑,他们可是不敢的,一个个憋得厉害呢。
“也不知表哥最近怎么样了。”宁越一句话让一家三口的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看着天边渐渐下去的晚霞,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期盼,期盼早点见到陈夙,早点把父亲的打算告诉他。
梁芜菁此时还不知道宁家的人正往进城赶了,陈夙倒是知道的,只是他知道的时候,已经离开京城了,虽然立即传信给梁芜菁,但梁芜菁尚未收到。
永安王府正院内室之中,梁芜菁正缝制着那件寝衣。
天虽然尚未完全黑,但碧云、碧玉已经掌灯了,而且还比平日里多放了两盏灯,怕屋内光太暗主子伤到眼睛。
“啊……。”梁芜菁很少做这些针线活,一不小心针尖儿刺到了食指。
“主子。”正在给她摇扇子的碧玉一下子就放下扇子握住了梁芜菁的手。
“不碍事,不碍事。”梁芜菁觉得没什么,吸了一下手指,准备继续。
“主子,您还是白日里再缝吧,夜里眼神不好,伤着您就不好了。”碧云放下一杯茶,笑着说道。
“好吧。”梁芜菁也很无奈,只能起身,欲去里头拿自己近日里看的书来,可刚刚进去,就瞧见寻宝鼠在她的梳妆桌上跳着。
“你们别进来。”陈夙说过了,寻宝鼠不能让旁人瞧见,包括身边信任的人,都要避讳着,她也记住了,便没有让碧云和碧玉进去。
梁芜菁尚未走过去,寻宝鼠就跳到了她怀里,她看了看,分不清是阿大还是阿二,亦或者是阿三,不过她看这寻宝鼠脖子上套着铁珠子,便知是和陈夙离去的阿大、阿二中的一个了。
想着自家王爷今儿个天亮才走,这会子信就到了,想必他下午就给自己送了信,梁芜菁心中十分甜蜜,立即拿下了铁珠子,按照陈夙教过的方法打开铁珠子,拿出蜡丸掰开,打开了里面的一个小字条。
“宁家进京,小心行事,保重,勿念。”
短短的一行字,梁芜菁念了两遍,擦回过神来了。
“宁家进京,难道宁越那对兄妹又来了?”梁芜菁想到此微微蹙眉,弄不懂他们此时进京作甚。
陈夙在宫中有眼线,但是想要渗透到皇帝身边,也不容易,因此得到这个消息时,他已经再去南边的路上了,他天一亮就出发了,因为伤势尚未痊愈,他坐的是马车,马车比不上马快,但他也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家,车夫架着两匹马拉着的车,又只坐着陈夙一人,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而去,到下午接到信儿时,已经走出了三百里地了,虽然宁家进京让他很吃惊,也很担心,但权衡利弊了一下,他还是没有返回,只是传信给了梁芜菁。
梁芜菁将信烧毁,然后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珍珠给了寻宝鼠吃。
她当然不会傻得再拿上次那种个头硕大的极品合浦珠子给寻宝鼠吃,反正是要下肚子的,有瑕疵也不碍事,所以她专门派人去找了一大盒子来,个头不错,寻宝鼠也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