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饰,的确很精美,是从前宫中的贡品,至于这上面的金粉,据说是三百年前咱们太祖皇帝的皇后娘娘亲自刷上的呢,至于妹妹坐的这镶了各色宝石的椅子,妹妹看着大概十分土气吧,这也是当今圣上赐下的,原本是陛下昌乾宫内的摆件呢,这得多大的恩宠啊,妹妹你说是吧?”梁芜菁看着宁双雪,笑着说道。
宁双雪的脸色愈发不好了,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梁芜菁又道:“至于妹妹说的这幅画,嗯……三妹妹方才说什么来着?很差,对很差,咱们看看这幅画,毫无新意可言,也没有意境,画的几位粗糙,还这是下下之品呢,再瞧瞧画上面题的这首诗,不仅不通顺,还怪怪的吧,甚至连有些六七岁的孩童都能作出比这更好的诗画,三妹妹你再仔细瞧瞧这上面的印章,只瞧印章便是了。”
宁双雪本来想拂袖而去的,因为她总觉得再说下去对自己是不利的,可梁芜菁却一把拉住她,往字画那边凑过去了。
她虽然在边疆长大,骑马射箭是不差的,力气也不算小,经常骑在马背上拿着鞭子到处冲呢,可此刻被梁芜菁拽着,她一时半会竟然挣脱不了,也看清了字画上面的大印。
“怎么样?三妹妹看清楚了吗?若是没有看清楚,嫂子我可以解惑的,这可是咱们开国太祖皇帝的书画,世上仅此一件哦。”梁芜菁笑眯眯的说道。
谁都知道,开国的太祖皇帝是马背上起家的,早年间吃了不少苦,没有读过什么书,只是识字罢了,写的字几乎不能看,更不会作画作诗的,能有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这世上真的仅次一副,是太祖皇帝赐给梁家先祖的,被梁义博给了梁芜菁做嫁妆。
“至于这屋内的摆设,也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们当初亲自来布置的,三妹妹却要说改,也罢,我正觉着不好看呢,碧云……。”梁芜菁喊道。
“奴婢在。”碧云颔首。
“你和碧瑶碧落亲自送三妹妹回去,将这些事儿告诉舅母,问问舅母,咱们永安王府是不是要舅母家的三小姐来当家,若是?还请舅母她老人家入宫请皇上赐婚去,若不是……那就请舅母管好女儿,若日后再敢来我永安王府撒野,我决不轻饶,还有……再顺便告诉我那舅母一声,宁家若是没本事让皇上下旨夺了我这王妃的玉牒,就不要来瞎折腾,我梁家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拿捏的,仔细他们作茧自缚。”梁芜菁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脸色有些发白,已经摇摇欲坠的宁双雪,冷声道:“把三小姐扶好了,可不要有任何闪失。”
“是。”碧瑶和碧落闻言,立即一左一右扶住了宁双雪,完全把宁双雪带来的丫鬟挤到了一边去。
看着宁双雪出去了,发泄了一番的梁芜菁终于舒服了,懒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从前陈夙是个傻子的时候,宁家那个老狐狸怎么不把女儿再嫁给陈夙。
现在呢?知道人家有用了,知道人家不傻了,就过来凑热闹了,真当她梁芜菁是面团捏的啊。
再说了,她和陈夙是夫妻,她已经从心里认可了这个男人,她才不愿意把自己的夫君分给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母亲说过了,做一个悍妇,做一个妒妇没什么不好的,有些闲言碎语,那都是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传出来的。
世上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永不弃。
事实上,只要是有责任心,又不愚蠢的男人,就该知道,妻妾多了不是好事儿,而是坏事了。
人一多了,事儿也多了,后宅一乱,男人还能独善其身,还能逍遥自在吗?简直是笑话。
反正,梁芜菁是不会让出陈夙的,这件事儿没得商量,更别说……宁家人是冲着嫡妻之位来的,还真是异想天开,总认为他们宁家人天下第一是吧。
若真的惹毛了她,她可是不介意使点手段的,也该让那些人吃点苦头了。
再说了……梁芜菁一直觉得宁家人不安好心,不是真心真意对待陈夙的。
好端端去窜门子的女儿,被人家家的丫鬟几乎是强压着送回来的,岳氏第一眼看到时,就火了,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掴到为首的碧云面前去,却被宁越手疾眼快给拦住了。
“反了,你们这些奴才,当真是大胆,还不快放开双雪。”岳氏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