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九五之尊,天下间所有的人,又何尝不是他能够肆意玩弄的棋子呢,包括自己在内,不过自己是他手里那颗最舍不得放手的棋子罢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历朝历代那些皇后,总是迫不及待想成为太后了。
皇后可以换,但母亲却是不能换的啊。
只可惜她现在还没有儿子,而皇贵妃梁絮儿那日看着皇帝中毒,她就不信梁絮儿没有生出该死的念头。
她生下公主已经快两个月了,身子调养的也差不多了,前几日已经开始伺候皇帝了,这些日子,她也让心腹的太医开了坐胎的方子,若能快些怀上一个男胎,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皇帝如今所说的,看似都是在为他们二人的将来打算,可是若她没有自己的儿子,一切都是空谈而已,幸好皇帝现在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又不是不能生,怀孕也是迟早的事儿。
梁芜菁和陈夙并不知道皇帝皇后的打算,两人还在吩咐府里的人准备行李,碧云也先派了人去庄子上支会了一声,让庄子上的奴才和仆妇们先收拾起来。
大夫人张氏心疼女儿,特意让梁府两位大夫之中的一位先启程去了庄子上候着。
“好女儿,你先去,过些日子母亲也带着你两个妹妹过去住住。”张氏现在已经习惯性的说她生的是两个女儿了。
“好,母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庄子上到京城驾马车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近的很呢,若是有事,派人快马加鞭回来通知,一个时辰都不用,母亲就放宽心吧。”梁芜菁何尝没有看出自家母亲的担忧,连忙劝说起来。
九月十八,梁芜菁和陈夙乘坐马车离开了京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十多辆马车呢,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看守城门的京畿卫上报后,娄贺吩咐放了行,职责所在,他也即刻入宫向皇帝禀明了此事。
“你说什么?永安王和王妃离开京城了,你放行了?”皇帝看着娄贺,厉声喝道。
“是。”娄贺朗声应道。
“你……。”皇帝实在是生气,本想怒骂娄贺,但又找不出理由来。
“启禀皇上……昨儿个永乐王和王妃也离开了京城去庄子上了,王爷们离京,都不会超过京城范围之内,否则都是要先奏明皇上的,臣瞧着永安王和王妃应该也是去庄子上游玩,所以才放行了,若皇上觉着不妥,臣立即派人把他们追回来,永安王和王妃带的行礼不少,十多辆马车装的满满的,应该走的很慢,臣快马加鞭,很快就能把人给追回来。”娄贺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他是很敬重皇帝的,没有皇帝就没有人他的今日,但同样,他也痛恨皇帝当初戏耍了他,先将梁芜菁赐给他做妻子,大婚那日又下密旨让他悔婚,他当时早已倾心梁芜菁,一百个不愿意,却没有法子,他不能违抗圣旨,他选择了逃避,以腿摔伤为由拒绝了婚事,得到的好处便是,一年之内从一个武状元成为了正三品的武将,京畿卫的副统领,手底下我有兵权,实打实的权臣啊。
“退下。”皇帝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让娄贺退下后,便将自己身边的暗卫喊了出来。
“立即追上去,看看他们要去哪儿,仔细给朕监视清楚了,万万不能让他们离开京郊。”皇帝对暗卫沉声吩咐道。
“是。”暗卫应了一声,立即带着几个人去了。
梁芜菁和陈夙当然不会离开太远,他们选的庄子是梁家在京郊附近最大的一个庄子,甚至可以算得上一处大别院了,里面修建的十分精致,江南水乡的风格,亭台楼阁的格外美丽,天热时,梁家人也会来这儿避暑的,梁芜菁幼时就来过多次了,也算得上轻车熟路。
他们这次也带了护卫出来,还都是陈夙从前身边的人,暗卫出身,这些暗卫可就比皇帝陈衡身边那些强太多了,因此陈衡的人靠近后就被发现了,众人只是装作不知道,护送着主子到了庄子上,才禀报了。
“他不派人来才是不正常的,不必管了,咱们过咱们的就是了,只是我肚子挺起来后,怕是连房门也不敢出了。”梁芜菁有些委屈的说道,虽然这一切已经在预料之中了,但是她不发发牢骚也不成,免得憋在心里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