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院子里已有些东西搬了出来。见她过来,顾昭华从屋里的美人榻上起来,迎人进去。
顾昭华见沈氏总往院子里看,笑道:“这些都是我当初的嫁妆,和离后也没有归还给家里,如今我走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得带走才行。”
沈氏点点头抛出石破天惊之语,“我和你一起走,在他想明白之前,绝不回来!”
“娘……”顾昭华顿了顿,叹道:“我与他父女缘份已尽,我不会回来了。”
沈氏刚刚可以镇定地向顾明堂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却立时红了眼眶,急着道:“我知道你要强,可你不要你爹、便连我也不要了么?”说完豆大的泪珠一颗接地颗地往下砸。
顾昭华默默地搂住她,好一会才开口,“将来不管我在哪里,你都是我最重要的牵挂。”
沈氏闭了闭眼,知道顾昭华心意已决,出户一事再无半点商议的余地。
当天顾昭华收拾齐整就带了自己的东西出府去了,除了愁眉苦脸的老管家一直跟到大门外,顾明堂并未派人来劝慰或是说服,当然,也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请来族老和族谱将顾昭华逐出家门。
顾昭华出府后直奔南安别苑,而后给凤行瑞去了信,让他府准备着,挑个日子接她过府。
凤行瑞原还想再向永昌帝争取一番,不想顾昭华倒急迫起来,心里有点不放心,连忙跟着送信的人回来,一齐到了南安别苑,这才知道顾昭华出户之事。
凤行瑞无言以对,他自然不会在意顾昭华是相国之女还是普通百姓,只是担心顾昭华心里难过、自欺欺人罢了。不过顾昭华看起来还好,只是稍显着有些没精神,二郎过了年已经七岁了,仿佛一夜间长大不少,安安静静地陪着顾昭华十分懂事。
顾昭华看出凤行瑞的心思,道:“别再拖下去了,难不成你不希望我入府?”
“怎么可能!只是……”凤行瑞有些气闷,再给他一年时间,他一定能说服永昌帝,可现在还是不行。
顾昭华道:“那就不要再拖延了,等我的肚子看出端倪,只怕将来想入府都不行了。”
这也是凤行瑞为难的地方,再一思量,左右先把人弄进府去再说!位份什么的……反正他也不会再有别人,便先委屈她,慢慢再为她争取吧!
就这么着,他二人迅速地定了日子,出了正月凤行瑞就来接人,原本顾昭华还想再早些,可凤行瑞咬定不准,顾昭华只是担心迟则有变,不过他这么坚持,倒也随他去了。
接下来的二十天顾昭华过得轻松而自在,沈氏在南安别苑住得也舒适,倒是外头的传言越传越甚,还有说顾昭华设计了凤行瑞想母凭子贵的,对此顾昭华自然一笑置之,比这更难听的流言她也传过,要一一计较,恐怕她早就气死了。
顾明堂始终没有把休书送过来,也没再提过要逐顾昭华出府一事,不过也没有派人来接,只是在二月到来的前两天,一道喜事降到了南安别苑,永昌帝终于改了主意给了顾昭华一份圣旨,圣旨中说念在顾明堂为国鞠躬尽瘁的份上将顾昭华指给凤行瑞做侧妃——后来顾昭华从凤行瑞处得到证实,是顾明堂找到永昌帝,不惜翻出当年永昌帝许下的“无论是谁只要顾昭华中意他就会赐婚”的旧账,终于迫得永昌帝改了主意,赐她一份圣旨,而不是一道手谕就将她处置了。只不过,这道旨意还有一个附属条款,要求凤行瑞必须先娶正妃进门,此圣旨方能生效。
这等于将了凤行瑞一军,为了顾昭华的名份凤行瑞付出了许多,如今他即将达成心愿,自然就得屈服于圣意之下,太后满心欢喜地准备了十余位名门淑女的画像打算给凤行瑞挑选,选过后立即成亲!再迎侧妃进门,速度快的话还不耽搁孩子出世……太后盘算得好好的,连带着对顾昭华的态度都宽容了两分,谁知就在太后连番催促凤行瑞入宫挑选正妃人选时,凤行瑞将那道圣旨原封退回,跪在永昌帝的御案前道:“儿臣已接了庶妃进门,谢父皇恩典。”
永昌帝当即气得摔了御笔,满面怒容地问凤行瑞,“你既这么喜欢她、不想让她受半分委屈,难道就忍心见她的孩子无法承继你的王位、一辈子做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庶子?”
凤行瑞恭恭敬敬地答道:“无法继承王位纵然可惜,不过能远离是非争端,安心做一个富家翁也未必不是福气,况且儿臣与昭华还年轻,说孩子还太早了。”
永昌帝本来正气着,听了这话倒愣了,“什么太早?太后不是说她已有了身孕,还是双生之象?”
凤行瑞极讶,“这是谁说的?昭华前些日子是有些不适,皇祖母还特地派太医去瞧过,可太医当时并未说什么,怎么又变成她身孕双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