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希望和勇气的声音!
月无华!
突然,眼中的景物像是被龙卷风卷起般不停旋转,由清晰至混沌,又由混沌渐渐清晰。
月色明亮,空气很清新。
眼前,是那株千年古桃树,我的双手,正摩挲着树身沟壑纵横,形似男女相拥的树纹。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走到了老桃树下。
桃花依旧飘落,几枚花瓣贴着脸颊,不肯离去。
因为,我,早已,泪流满面。
手中的糯米粉包,被粗糙的树干刮破,渗入人形纹理,勾勒出男女侧脸。那几枚桃木钉,早已掉在树下,零七八落于露出地面的老树根缝隙里。
女子的面部,恰巧有一处桃花眼形状,沾满糯米粉的树疤。须臾间,“滋滋”响个不停,冒出几缕白烟。浑浊的液体,从眼角位置缓缓渗出。
老树,哭了!
“崔郎,你怎可这样对我?糯米粉压我灵智,桃木钉封我心神。当年,可是你负我,不是我负你啊!”
我已分不清到底是老树在哭,还是那个女子在哭。但是,我不得不做一件事。
“树魅,对不起。”我哆嗦着双手,拾起一枚桃木钉,对着嘴角形状的位置,狠狠插了进去!
一股殷红的液体,顺着桃木钉,淌出。掌心,血液的腥膻味,很粘稠地涌入鼻腔。
老树如遭雷电,剧烈抖动,树体传出“噼啪”断裂声,许久方歇。
树身女子纹理,消失了。
哀怨的女子哭泣,消失了。
“小清,对不起。”我把沾满手掌的红色液体,擦回树身,“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更让我难过的是,我发现了一件绝对不愿承认的事情!
执行“异徒行者”任务时,我曾在古城图书馆,读过一本《花树异录》的古籍——
“草木皆灵,久,以人性通之。若横死,怨气不散,依附于花树,经天地之灵,成‘魅’,是为‘树魅’,花则‘花妖’。平日如常,于丧日前后七天,子夜时分,魅因怨而出,及至方圆百丈。生人夜行,受其音惑,神昏智浊,感其哀怨,行至花树。气虚者,心生死念,或吊于树、惑卧于花,皆死。气盛者,则虚像丛生,皆为人间至乐。两者,阳气均为树魅所取,渐能成人形,有人声。以糯米遮形,桃木封声,须臾可破。”
《聊斋志异》中《聂小倩》一篇,后由港台改编成王祖贤主演的电影《倩女幽魂》,实则讲的就是树魅。
我注视着仅剩的男子人形,细细碎碎的长发微遮眼睛,挺直的鼻梁勾勒着微微扬起的嘴角,瘦削的下巴微微扬起,和月无华如此相似。
陶华讲述的故事,陶安然因为奇装异服少年的出现,才决定搬迁。
那时,我隐隐猜到他是“有限的生命存在于无限的时间”,纠正我们所犯错误的月饼。
我原以为,这两道人形纹理,是小清和崔书生。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蛊族最强”、“一生不败”、“笑起来会嘴角上扬”的男人,居然是其中一道纹理!
月无华,死了?!
妈的,化成树魅,也不忘记嘲笑我!
我一个大活人,连树魅都解决不了么?用得着你这千年老冤魂提醒么!
我狠狠踹了树身一脚,就像踹进自己心里……
很痛!
“我没死,想办法把我弄出去,赶紧!”
我“嗷”了一嗓子,差点没抱着树身亲一口,对着人形纹理问道:“月公公,你丫还健在啊?现在是千年树妖还是木乃伊?”
这场景,估计有人路过,瞅见我抱着棵树又喊又叫,估计能立马扭送精神病院……
许久,再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