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圆形荧光,一闪即逝,留下几道绿色残影。
我冒出了一个很古怪的念头——
我和月饼,死了?
有一种很古老的说法——人,在完全没有察觉时候,突然死亡,灵魂会毫无意识地离开身体,继续生前正在做的事情。如果灵魂没看到本体,就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为了那件未完成也永远完成不了的事,游荡在人世间,成为孤魂野鬼。
有些人猝死,亲朋好友会梦见与死者生前相互答应好一起去做的事;有时会发现死者屋子里的物件似乎有人摆动;停留在死者生前经常出现的地方会感到透骨的凉气传体而过……
世界十大灵异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死者已被抬走的车祸现场,残破的车厢里,死者面带微笑的端坐……
一旦灵魂发现本体已经死亡,它所看到的,是本体持续做着生前最后一个动作。
倘若两人一同死亡,彼此看到的都是对方的灵魂。而聚集“金、木、水、火、土”五气的五官,随着阳气的消失,变成平板的脸。
很多年前,我和月饼撸串儿喝啤酒看世界杯,曾经遇到过一个五官正在逐渐消失的人,有过一段异常诡异的经历。
这段经历与此书无关,暂且不提……
我们是怎么死的?当这个念头冒出,如同雨后春笋般不可遏制的在心底生长。我似乎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神志模糊,所有感觉、情绪正在慢慢消失。
“南瓜,你怎么了?”“月饼”走到我面前,近距离看那张没有五官,却能说话的脸,更让我感到恐惧。
“哦……你脸色不对……”无脸人眉骨位置微微耸动,似乎是月饼习惯性的扬扬眉毛,“要不再歇会儿?”
月饼显然没有注意到那块石头,坐着生前的“我们”。
这样也好,就算是灵魂,月饼也是个有趣的灵魂,何必知道真相?肯定不会飘荡在庐山风景区,有事儿没事儿漂出来吓唬游客。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意识到不对劲。
我所看到的,是无脸的月饼。可是从月饼的反应推断,他看到的我,有鼻子有眼很正常。
我没死?月饼死了?
那我又怎么能看到我们的“本体”?
“月……月饼……”我哆哆嗦嗦伸出手。
“啊?”
“我……我能摸摸你的鼻子么?求求你……”
“啊!”
突然,“嘿嘿……”的笑声在耳边再次响起。眼前仿佛闪过一片耀眼的光,双目骤然刺痛,泪水横流中,一切景象豁然开朗。
我的手,正举到月饼脸前。月饼气急败坏地往后躲着,生怕我摸他的鼻子。
“南晓楼,你他妈的性取向出问题了?”
“嘿嘿……南晓楼……月无华……”左侧树林,隐隐约约闪烁着滚圆的绿色荧光,随着“悉悉索索”的野草摩擦声,消失不见。
“回去吧,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声音越来越远,能清晰地听出,说话的“人”,正以极快的速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