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又不是超人,随时能飞到世界各地。”月饼扬起嘴角那抹熟悉的浅笑,“兄弟们,装什么呢?该醒了吧?”
虽说月饼这么说,我依然觉得——就算哪天他突然撕掉衣服,露出外穿的红内裤,一身蓝色紧身衣,单手握拳举起,撂下一句“我去拯救世界”,我也丝毫不会惊诧。
他的人生技能树,除了“谈恋爱”,估计其余的都爆灯了吧?
我甚至忽略了,木利、奉先依旧一动不动。
月饼微微皱眉,疑惑地眯起细长眼睛,提高嗓音:“忙活完好好喝顿酒。”
他们如同两尊逼真的岩刻雕像,依然没有反应。
我的心脏“突”地跳动刺痛,就像一根尖锐针狠狠刺入,跌宕起伏的心情刹那平静,许多忽略的问题,接踵冒出——
一、木利、奉先为什么会中蛊?
二、是谁给他们下的蛊?
三、为什么月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立刻判断出他们中的是哪种蛊?(月饼和我闲聊时提起过,蛊术分九门二十七支,蛊术千变万化,大有不同。只有同门同支,才能判蛊解蛊。)
四、为什么来武汉前,月饼偏巧遇到个使用“思蛊”的渣男徐勇健?
难道?是真正的下蛊人,为了让月饼有先入为主的念头?
我越想越心惊,眼前浮现出两条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仿佛就
站在门口,逆光背立……
他们缓缓转身,正是我们更熟悉更陌生的两张脸——幻、魇、文、蛊四族传说中,带来被支配的恐惧和躲在暗处的屈辱,那两个人。
他们很虚幻,他们又很真实。
这几年,他们从未出现,却又无处不在!
“月饼,如果下蛊的人,明知道你能解蛊。所以……”我逐字逐字地斟酌措辞,却不敢再说下去了。
依着月饼的骄傲,万一真如我想的那般——下蛊人利用了月饼认为“此蛊可解”的认知,又在奉先、木利体内暗藏了另一种蛊,与克制思蛊的蛊术相克。
这样一来,被控制的奉先和木利,一旦失败,也绝对会保守住所有秘密。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也就是说,陈木利、李奉先,真得死了?
几乎从未出现的焦躁,浮现于月饼铁青的脸庞:“晓楼,有可能,我大意了。”
我心里一沉,月饼都这么说了,那真得有可能……
我们亲手杀死了最好的朋友!并且,是被控制,根本没有伤害我们的朋友!
“月爷,能看到您这表情,比中彩票都难得啊。”
冷不丁,奉先嬉皮笑脸地声音传来,我下意识地“嗷”了一嗓子:“你俩还活着?”
“可不呗。蛊都解了,不活着赶着投胎啊?”木利挠了挠头,肥嘟嘟的胖脸,几乎把那双小眼睛挤没了。
此时,显得特别可爱。
“月爷、南爷,对不住。我们俩确实被控制了,但是做的事,都还记得。”木利红着粗糙的脸垂着头,“差点就……差点就……”
“没事就好。”月饼几步走过去,拍拍两人肩膀,微微点头,径自走出老宅。
只是,虽然身躯笔直,双腿却微微颤抖。
这个骄傲的家伙,永远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情绪失控的时候。
“你们俩,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下了蛊?千万别说出去,丢了我和月公公的脸。”虽然还有许多谜团困扰于心,可是此刻,我很开心!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奉先砸吧着嘴,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奉先、木利,你们俩刚才把刘、墨两人的尸体,放哪儿了?”
月无华,逆光而立,语调冰冷,背影既清晰又模糊,既熟悉又陌生。
不知为什么,一股寒意弥漫全身,汗毛根根立起。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刚才那副诡异的幻觉画面。
只是,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