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些热闹,虽然她不能说话,但偶尔点点头摇摇头也能应个景。
只是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得就扯到了卢蕊的嗓子问题上。
”蕊儿啊,等你生了孩子下来,我们再找个大夫看看,一定会治好你的嗓子的。“纳兰夫人这么突突然的一席对着卢蕊的关怀让她一下有些惊讶,已经有很久都不曾听到过额娘这般温柔的和她说话了。
而且,生了孩子以后,恐怕自己也不能在待在你们的身边,可能这个只能是空想了,卢蕊想到这里,心里头有些难过,纳兰夫人以为她在担心嗓子不能治好的问题,又开口宽解到:”你别太忧心,现在是因为你身子沉,为了孩子和你身子的缘故,以后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容若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微微低着头的蕊儿,手不自觉的就拍上了她的背,表示一种宽慰:”额娘说的是,我也相信一定可以再治好的,说不定等到我回来,你就好了呢?“
不会好了,卢蕊这般想到,但她依然抬起了头,温婉的笑着点头。
见着她这样,纳兰夫人似乎是放心了,笑了笑,又开始埋头吃饭。
如玉一晚上堵在一旁冷眼旁观,她在容若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只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卢蕊,这个自己一向不喜欢的人,甚至嫉妒怨恨的人,如今看着她是又不能说话,左手也无力,面容还有些憔悴,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笑,如果是以前的你,可能自己真的没有机会,可是现在的你,既不体贴,还如同废物,早晚你会失宠的。
“想什么呢?年儿都要打翻碗盏了,你这个当娘的一点也没觉察么?”纳兰夫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想起,惊得如玉一下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里的年儿果然一个劲儿的在想前伸手,再晚一点,可能真的要打翻了。
看到此情景,她慌忙把碗挪了一挪,抱着年儿站起来交给了一旁的奶妈,低声解释着:“请夫人赎罪,如玉一时为少爷要出远门而心怀不舍,这才走神了,想必年儿也一定会想念自己的父亲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作为母亲要自己警醒些,别一天到晚的想些有些没的。”这话有些敲到和生气的意味了。
如玉再傻也都听明白了,虽然心中不服气,但也不敢反驳,最后只能忍气吞声的回答道:“是,如玉记下了。”
“行了,吃饭吧。”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去以后,饭桌上却再没有了刚才的热闹,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便越沉默的意思。
于是很快这场不甚愉快,也不算不开心的践行宴就这么散了。
“德歌儿,你跟我来一趟。”纳兰夫人在离开的时候撂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容若原本打算趁着今晚再好好的和蕊儿说几句话,却不料有这么一个变化,想来是母亲有重要的话要说吧,他想着就对卢蕊使了一个眼神就往前慢跑上去,追上了先行一步的母亲。
额娘近来倒是越来越喜欢叫容若以前小时候的称呼了,是因为觉得自己儿子不是从前的那个了么?卢蕊看了容若一眼,心中如是想到。
出门的时候,朗月又准备把披风给她系上,被她给拒绝了,本来吃了一顿饭就有些热了,再披个无甚用途的披风,只怕明日就要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