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哪有什么功劳,朕如今所做,不过是想要弥补自己之前所犯的错罢了。”朱祁镇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伯颜贴木儿确实是个信人,今日脱尔逊告诉朕,明日起,将会开始释放被囚的大明将士,朕已经着脱尔逊转告伯颜贴木儿,到时,让哈铭去盯着,虽然此事我们不能主导,至少也要做到心中有数。若是那伯颜贴木儿敢虚应世故的话,朕日后定然饶不了他。”
“臣一定用心办事,不会让那些鞑子做手脚。”哈铭用力地点了点头答道:“不过,那留在陛下您身边ì候的人……”
“无妨,朕也有手有脚,不至于连事情都做不了。”朱祁镇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笑道。
袁彬抚着颔下的短须,眉头却紧紧皱着:“可是陛下,这些日子以来那喜宁那jiān宦接连出谋,使瓦刺相攻我大明各处边镇,可是越发地得那也先信任。喜宁此人,对陛下恨之入骨,臣虽不怕他对陛下不利,可就怕他于此事从中作梗。”
听了袁彬的顾虑,朱祁镇也不禁双眉紧锁,是啊,这个死太监现如今在也先的手下颇受重用,若不是因为是个被切了小jījī的死太监,指不定这会子都成为瓦刺的官员了,即便如此,这家伙可是从那也先手中得了不少的好处。
这家伙绝对是铁杆级,铁了心一条死路走到头的汉jiān。若是再让他这些肆无忌惮地捣lun,对于朱祁镇甚至大明,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惜如今此人身边有那也先所遣的护卫,不然,臣恨不得亲手手刃此贼。”袁彬恨恨地道。
朱祁镇沉yín半响之后缓缓言道:“喜宁已随瓦刺大军南下,yù为攻大同而出谋划策,一来一去,也要月余的光景,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做释放战俘之事了,至于喜宁,且让他多活一些日子。”
“但是,朕不会让他这么逍遥地在瓦刺活下去。”声音不高,却透溢出了一股深寒彻骨的杀意,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朱祁镇第一次有种亲自动手用一把雪亮的屠刀,把一颗人头吹下,凭着血从颈项冲出,以偿心头快意的冲动,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太监喜宁。
哈铭与袁彬的呼吸都不由一滞,头俯得更低了些。天子声音不高,可是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冰窑之中一般。
看着跟前这两位忠心耿耿的手下,朱祁镇既幸福,又苦恼,幸福的是,哈铭此人虽然是通事出身,却因为常年与外族打jiā道,思想并未如那些死读书的读书人一般僵化,甚至可以说是其在为人方面十分jīng明,而且很有算术头脑。
而袁彬,这位世袭锦衣卫校尉为人要比哈铭沉稳,而且善于思考,更重要的是,总能给自己提出合适的建议,因为世代都为锦衣卫,所以,对于锦衣卫十分地了解。
可以说,这两人虽然不是什么才华冠绝之辈,但若是发挥他们的特长,那么都会成长为不错的干材。
自己如今被困于瓦刺,尚未归国,朱祁镇可不希望自己回到了大明之后,还要被自己亲爱的弟弟给关在小黑屋里边一关就是七八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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