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要排很长的队。
“你想要钥匙吗?”她突然问我。
“要啊。”我说。
“给你。”她突然就把钥匙扔过来,我赶紧接住。“以后我要来就来找你,你可别被人知道了。”她说。
“好的好的。”我赶紧答应下来。“你怎么了,不敢看我?”她笑了一下,走到我身边。我赶紧夹紧两腋。
“啊啊,太亮了我眼睛疼。”我说。她笑起来,双手突然举起向我脸上打了一拳,我挥动小臂格挡开。她顺势一脚踢在我小腹上。怎么回事?我一下就懵了,但还是抬起左边大腿把命根子保护住。可能她把这个当成了一种玩笑吧,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我的眼睛就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眼睛,她似乎要把我看穿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我并不好意思问,再次躲开了她的目光。
“我先走了。”她说。
“那个,”我鼓起勇气说,“你不吃饭吗?要上课了呢。”
“哦。”她说。我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我小时候有个高帅富朋友,有时候会带我去什么台球房之类的地方玩,他有几个朋友也会来,全是些个会来事儿的帅哥,穿着夜光的卫衣低头和女朋友聊QQ。我从来跟他们玩不到一起去,我从来就不了解他们的生活。耳机,PS4,她们的女朋友各种各样穿着洛丽塔、水手服的照片。这些照片是怎么拍出来的,她们的校服就是这样子的?我这样想着,感觉浑身疲惫。
晚上再回寝室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晚自习我全程用手机看一本网络小说,只在最后十分钟问前面那个人要了全部作业答案抄。寝室里其他人都在说着俏皮话,我无心去听。
“热死了,连个空调都不装,学校在搞什么?”有个人说。其他人附和到:“是啊”。其实晚上温度没那么高了,毕竟是十月。我飞速整理好东西,直接去澡堂,等我从澡堂出来也没到十点,因为我抢在了第一批。
凌晨我被呼噜声吵醒,还有两个醒着的,看我翻了个身就说:“你也被这死鬼吵醒了?”
“是。”我说。其实我并不介意,在其他不良学生在白天逃课抽烟的时候我全在睡觉,所以睡眠很充足。我起身穿上裤子,准备去楼上站会儿,看看黑夜的景色。最主要的是,没准儿能遇到那个女孩,虽然我也觉得不太现实。
我顺利地用钥匙打开了门和卷闸,估计也没有吵醒任何人。天台上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喷嚏。我走到最边缘,张目四望。黑暗的天穹笼罩着这座山,依稀能看到星星。这里的空气质量很好,只是莫名感觉到压抑。
不对,对面女生宿舍好像有什么动静。一个黑影急速掠过楼顶,可能是女生宿舍的天台。漆黑的夜幕下我努力睁大眼睛,另一个庞大的身影在后面跟着,如影随形。前者突然停下,回头想要反击。但是明显她打不过后者,被放倒在地上,后者手里白光一凛,但是并没有刺中,两人扭打在一起。后者虽然身材庞大,但是没太占便宜,有几秒钟两人在地上搏斗,我的角度基本是平行的,就看不到了。怎么回事?我脑子飞快运转着,是不是跟任青卿有关系?为什么两人下手都这么狠?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突然那个小巧一点的人被后者揪着衣服举起来扔下了楼。
啊!我吓得腿一软,差点也掉下去。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她摔在地上沉闷地“咚”一声。死人了!赶紧下去找老师,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楼,却发现男女生宿舍之间隔着一道三米高的铁栅栏。跑到食堂,发现那里锁门了,怎么办?爬窗户。
我翻过食堂窗户,突然想到老师全在他们专用的宿舍楼。不管了,先去看看死的人是谁,千万不要是任青卿!我从食堂穿到另一侧的窗户口,爬了出去。
我跑到那人前面,是个女生仰面躺在地上,后脑勺着地,已经完全碎裂了,血浆流了一地。不是任青卿,但是——这人我认识!是开学第一天我考试时见过的那个描鞋子的女生!我在学校里见过她几次,她都是一副弱智的表情。可现在她显得如此坚毅不屈,宁为碎玉。她手里还拿着一根绳子,顺着绳子一米开外有枚钩子,可能是她最后时刻想把钩子甩到走廊扶手上,可是失败了。她的衣服里有一张照片的角,我抽出来一看,这不是陈欣雨吗!她是我们班的化学课代表,成绩还可以。可是那个高大的人去哪里了呢?啊,我忘了还有那个人在!
我背后一阵发麻,迅速转身。还好并没有任何人在。我往上看去,也没有动静了。可能在我到之前他就走了。我怕我的指纹露馅,干脆把照片放进自己口袋里,用一块石头拨开她的拉链衫,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只相机挂在脖子上。我用石头突起的地方当作手指,轻轻点开了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