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凌晨我发现他的尸体被挂在树上,已经盖了一层雪,周围没有脚印,只有你这样的高手能做到。”
“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是有一点,江南五虎的徒弟怎么会是这样的货色?”
“长相能决定一个人?”秃鹫愤怒地反问道。“我觉得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我要看尸体。”邓宇似乎是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
我的膝盖渗出血来,伤口和冬季校裤内测的绒毛黏在一起,腿只要动一下就疼痛万分。这时任青卿打开铁门,陈道元带着几个男生冲到了天台上。
“是你!”陈道元惊慌地退回去,但嘴上不停地骂骂咧咧。
“他所代表的那一批人就是王峥嵘的背后势力。”任青卿趁秃鹫的注意力被陈道元吸引去的时候悄悄告诉我。
“你这次千里迢迢过来,恐怕不是就为这事找我们的吧,潮起潮落,权力更迭再正常不过了。”虽然我们人数优势,任青卿还是保持了难得的冷静。
“哼,你们这帮傻逼怎么会在意真正重要的事呢。五虎派人来,就说明她们已经发现这里有问题,”秃鹫瞪着邓宇说:“是因为你吧。”任青卿把邓宇拉过去耳语了几句,然后让秃鹫带我们去找那具尸体。秃鹫一开始不愿意,可看到陈道元带来的那几个男生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也就答应了。
先知有可能就是那个树林小屋里那个老人,任青卿对这个老人三缄其口,我有必要跟过去看一下。吃完晚饭任青卿果然劝我去医务室包扎伤口,说她带队没问题的,我当然一口回绝。她歪了歪脑袋,似乎发现我看出来了。
“把裤子卷起来。”我把裤子卷了起来,露出双膝的伤口。莫不是任青卿要给我包扎?我刚一阵心脏狂跳,陈道元身边的一个男生站起来递给我一卷绷带。任青卿还在歪着脑袋看着我,眼波流转。我没敢看她的眼睛,低下头简单捆绑了一下。
“走了。”陈道元说。
出了校门我们净捡最难走的地方走,我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一群人走得磕磕绊绊。
“青卿姐,裴穗回去了么?”
“没,怎么,你想她啦。”
“额,没有。”“那怎么突然问这事?”
“不知道。”我懒得再费什么口舌。
“切,你这人。”任青卿故意拿手电筒晃了我一下。有时候想想挺奇怪的,我们这群人走到了一起,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可最终要怎么样呢?就算有魔族,他们也早就混入了人类社会这么多年。如果任青卿是为了复仇,陈道元是为了追逐名利,其他人是为了混得更好,那我呢?大概——是为了任青卿对我的这份不怎么走心的信任吧,我很清楚任青卿只是急于求成才找了我这么个老实人给她干活儿,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我感觉好就好了。
山林黑得要命,但不知为什么我可以看得很清楚,地上雪还堆积的很厚,我和任青卿只能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扶着树,踩着凸起的树根走,有几个穿着防水鞋,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是很在乎鞋子进水。
“青卿姐,你这么看周鄣这人?”我趁机问她。
“嗯?你——嗯,他是来帮我的,嗯,他其实不靠谱。大致就这样。”
“他说他喜欢你。”我说。
“然后呢?”我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说啥。
“你背我。”任青卿突然撅起嘴巴对我说。我靠,这——我脚下一滑,差点从山上滚下去。
“不是他!”这时邓宇道。前面就是吊着尸体的那棵树,我们赶紧围上去,树上吊着个头圆脸正的年轻人,身上确实盖着一层雪。
“跟我交手的是个跟吊死鬼一样的小鬼,身高也没他高。”邓宇道。
“而且如果它被挂在这里,身上应该不会盖着一层雪。嗯,我感觉有点不对——”任青卿走上前看了看尸体,然后打了个喷嚏。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问:“来到时候我们有几个人?”“我带了五个。”“你现在身边只有四个。”任青卿说。什么?我一阵毛骨悚然。“老千,小五,不对,张自呢?啊?草,你们这群废物!”陈道元大惊失色。
“在这儿吊着呢。”任青卿语速很慢,指着树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