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她有可能离开长老们,一个人来此蹲点监视刘万重。很幸运,我赌赢了。
邹淑睿身手平平,被我抓住揍了一顿后就老实了。我把她绑在男公厕的包间里,刘万重准时找来了个渴望女人的真乞丐进公厕。他刚要脱裤子,我出来把他一顿海扁,然后跟吓哭了的邹淑睿道歉,说自己没有坏心思,只是想稍微惩罚她一下,就把她救了出来。邹淑睿比我大一岁,但那时候还有点儿傻,以为信真。被我哄了两句就和我做了朋友,编好故事在长老面前替我说话。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反正‘双瞳’再也没打过我的主意。”
“要换我,谁把我从危急情况下解救出来,我肯定也不会太过怀疑。你后来是不是被你老爸打了?”
“聪明。我爸根本不知道我搞得这些事情,只当是我逃学了,打了我一晚上。”任青卿炫耀似得说。
我心里一阵难受,不禁向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靠近了一寸。我的脑袋压在她的头发上。她没有介意,可惜我太困了,不然这个时候可是真的很浪漫啊。我要追她,嗯。
“但是后来爸爸又买了一夜醉,我就一个人在黑网吧玩通宵,玩了啥都忘了,只记得站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腿一阵刺痛,我当时想,要是能躺着玩多好啊。”我意识里最后的是任青卿的这句话,她今晚可真是话多。
第二天我醒在任青卿的床上,除了没穿鞋子,衣服裤子穿得好好的。我草,我记不清多久没换内裤了。起床的时候感觉压抑的要命,一股无名之火似要喷发。我没心情和满脸诧异的任青卿说话,走进卫生间撒尿洗脸。他妈的,水压这么小!我本想鞠一捧水抹抹脸,水龙头的水流太小害得它们滴滴答答全从指缝里漏走了。我愤怒地撬水龙头。
“你干嘛,水龙头给你搞坏掉了!”任青卿在外面说。
“你别烦。”
不洗脸了,擦一下眼屎吧。啊,不对,怎么满手是血?我抬头看向挂在上面的小镜子,看到自己右眼鲜血直流。
“给我倒杯水。”我喊到。
“妈的,你自己去啊!你什么毛病?”
右眼传来一阵阵刺痛,那种感觉胜过针扎。我走到厨房,顺手拿起一个粉红色的杯子倒了杯热水,泼在自己脸上。“诶你干嘛?”任青卿啪嗒啪嗒跑过来扳我的手腕,抢杯子,踮起脚尖试图绷带缠住我的眼睛,我这才注意到刘万重和任岳中都不在屋子里。我把剩下的水喝掉了。
“喂,我的杯子!”任青卿没抢回她的杯子,气得直跺脚。她光着小脚丫,下身是条旧运动裤,露出纤细白嫩的脚踝,上身穿天蓝色的连帽卫衣,胸很小。
我看呆了几秒,气全消了。她注意到我盯着她的胸看,伸出的手僵在那里,表情十分尴尬。我把杯子塞到她手里,她这才反应过来,俏皮地翻了翻白眼。“好了好了,别闹了,有正事要干。”她说。
“喏,走咯。”我用纸巾擦干眼睛上的血,任青卿从里屋取出一张像奥运会比赛用的结构复杂的弓。
“要干什么去?”我问话的时候任青卿又从床底下翻出柔软的箭袋,里面插有七支箭,她从一个小盒子里捏出七枚橡胶箭头,给每支箭换上。“这个叫复合弓,比这长、漂亮的叫和弓。复合弓有轮滑可以省力,两个轮滑之间的距离越小,弓的长距离准确性就越弱。对了,我感觉昨天我说太多话了,今天不能再跟你说话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把弓箭放进背包里,叫我背在肩上。
这他妈的是什么逻辑?“哦,好吧。”我说。任青卿会心一笑,坐在里屋的床上穿袜子,脚趾甲洁白整齐,脚后跟划出美丽的弧度,阳光穿过早晨九点的雾投射进室内,能清晰地看到室内的灰尘到处飞扬。我欣赏着她穿袜子的可爱模样,下面硬得厉害。那个碍事的小屁孩总算走了,哈。这么说来我刚刚用了她的杯子,岂不是变相接吻?
我们走到外面街道上,路边有些鞭炮碎屑。煎包拌面、油烟和烧煤炉的气味在空气里浮动。我跟着任青卿坐进这家门口污水横流的早餐店。“哟,都这时候了,你们不上学?”“嗯哼。”这时候出来的人已经很少,老年人早些时候已经吃了早饭,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应该都去上班了,难怪老板娘觉得我们俩奇怪。
不好,我一摸口袋,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唔,你要吃什么?”任青卿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