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便允你出宫。”
众人都变了脸色,皇后偏爱族中女子,顾长歌侍奉太后多年殷勤倍至,涉及到孟氏利益,太后却如此偏颇。
碧玺忽然跪下:“回禀皇上太后,今日瓷公公搜出的毒药,正是从皇后送来的蜀锦罗衣里找出的,”她磕头到,“我们娘娘与皇后娘娘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可我们娘娘一向不喜绿色,可那蜀锦正是碧色的,娘娘又怕怠慢了皇后的心意,便叫奴婢直接将衣服收到了柜子里,什么都要奴婢与娘娘见都未见啊。”
皇后脸色铁青,容嫔却忽然开口:“可是皇后送的衣服,我们每人都有一件,难不成为防嫔妃藏毒,连衣服都不能赏了吗?”
顾长歌唇角含笑,看向容嫔:“容嫔,能出入本宫寝殿的,除了本宫与红翡碧玺外,便是你去的最多,你也逃不脱嫌疑呀。”
容嫔柳眉一拧,说道:“皇上!臣妾多年来与晗贵妃娘娘关系亲密,可如今却也见不得娘娘谋害皇嗣了!晗贵妃一心想让自己抚养的四皇子当太子!早就看接连生产的熙妃不顺眼了!每每与臣妾独自相处,也都咬牙切齿,说要想个法子除了熙妃。”
正在僵持之际,门外忽然有女声清亮:“臣妾来迟,请皇上恕罪!”
说着,门口踏进一个熟悉的面孔。
温木槿。
她看了一眼顾长歌,与她擦肩而过,站在殿内说道:“臣妾方才有疑心,趁着人人心思都在慈宁宫里,担心熙妃的孩子们害怕,便去了一趟撷芳殿,可这一去却碰巧看到了三皇子魂不守舍的躲在假山后面,口里不住说道,是儿子害了母亲。”
她言语震惊四座,顾长歌诧异的看着她,而皇后更是立直了腰板,紧紧盯着温木槿,开口道:“淑妃你在胡说什么,三皇子今日早早离宫,什么害了不害了的。”
温木槿直视皇后,毫无惧色:“皇后娘娘,臣妾带了三皇子来。”
逸景走进来,害怕的看了一眼皇帝,跪下请安。
温木槿问他:“逸景,把刚才在撷芳殿,你与本宫说的话,再说一遍给你父皇听。”
逸景神情带着畏惧,怯懦说道:“都是儿子不好……”他双膝跪地,眼里流出后悔的泪来,哭着说,“若非是儿子,熙娘娘不至于早产……”
逸景养在皇后膝下,从小并未与熙妃亲近,他说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他。顾长歌心里琢磨,逸景如今也为人父,可是是皇帝年龄最长的儿子,皇帝对孩子严格,对逸景更是如此。
他越寄予厚望,逸景越是畏惧。
年龄越大,逸景反而不如逸宸起来。
“儿臣今日带了黑虎进来,想要给逸央一个惊喜,不想黑虎忽然挣脱逃跑,窜入了慈宁花园,恰好撞到了熙娘娘,熙娘娘当时独自一人,看到黑虎怎能不怕,”逸景越说越害怕,“可是儿子怯懦,趁着无人发现,叫人带了黑虎便走,尚未出宫便听见了熙娘娘早产的消息,只好躲到撷芳殿。”
“你胡说!”皇后眯起眼睛,“熙妃明明是毒发早产!你受了谁的挑唆!”
“母后要相信儿子啊!儿子后怕不已!若不是淑娘娘劝了儿子要承担责任……”
逸景尚未说完,皇帝便起身,狠狠摔了一耳光到他脸上,这一掌打的他嘴角开裂,渗出殷红血迹。
“混蛋!”皇帝怒极,指着他,又指着熙妃方向,“那是你生母!你冲撞了熙妃不及时找太医!竟然还逃跑!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皇后虽然也生气,可见皇帝斥责逸景,忙求情道:“皇上息怒,逸景也是害怕。”
顾长歌忽然蹙眉:“那又是何人说熙妃是中毒导致的早产?为何又搜到了本宫的宫里?那毒药又是从哪来的?”
大殿里一时沉寂,只剩下皇帝沉重的呼吸声和熙妃几声呻吟。
祥贵妃说道:“皇上,今日可是皇后娘娘找来了太医何振,”她神色探寻,看了皇帝脸色继续说道,“何太医可是当场就把脉发现熙妃中毒了的。”
顾长歌挑眉看着皇后。
皇后苍白的面孔更是血色全无。她赶紧说道:“熙妃早产臣妾当然要传唤太医,至于何太医为何要说熙妃中毒,臣妾也只是听太医的话而已。”
“去把何振找来。”皇帝坐回座位。
太后轻轻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皇帝说道:“让逸景起来吧。”
何太医入殿内跪着的时候便有些颤抖,他抬头看见皇后冷漠的眼神,心里更是坠入深渊:“皇上,微臣……微臣把脉的确察觉熙妃中毒。”
“我看你就是个庸医,”一直未曾开口的瑜妃说道,“寻常太医试毒都用银针,偏你医术高明,把脉便知道情况了。”
何太医的额头渗下一滴汗水。
顾长歌跪下:“皇上!何太医一向只为皇后请脉,旁人皆不亲近。今日并未试毒便说熙妃中毒,皇后又命人大搜六宫,在臣妾宫中搜到了毒药,这一切简直就是陷害,臣妾请皇上做主。”
说完深深磕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