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生虽然人也借住在了袁府里,但其实极少露面,偶尔陪着钱袁氏与钱昭君与袁太夫人请安外,其余时候,却是不呆在府里,据说是为了找适合开店的铺面,但究竟在外边做些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了。
此次竟然与袁伯鹏一道儿回来,的确是让人有些奇怪。
袁大夫人在府里又是失望又是担心,好不容易听闻自家大爷回来的消息,她倒是一下子把情绪都抛开了,人无事便好。
可是等到看到抬到屋里的袁伯鹏之时,原本心中的那点喜悦全然变成了愤怒。
而原本护送袁伯鹏进屋的钱俊生一见袁大夫人面上的神色,知晓不好,连忙伸手告退了。
袁伯鹏被放在了榻上,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与胭脂粉味儿,明明白日里在府里还是整齐干净的衣裳,如今已经变得皱巴巴如同一团抹布。一张国字脸满是通红,全让酒色给熏得。
袁大夫人气的不行,忍不住伸手狠狠拍了两下袁伯鹏的身上,但是到底女子力气小,袁伯鹏又是醉的不行,嘴里只是呜呜两声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袁大夫人没法子了,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就算明知道去喝了花酒又如何,她也只能够招呼丫鬟端了解酒汤,伺候他喝了,又替他净了身,换了衣裳抬到了床上。
但那一整夜,袁大夫人的心情自是可想而知。
她辗转反侧,看着睡着死沉死沉身上还冒着酒气的袁大爷,心中真的是失望到顶了。一事无成也就罢了,竟然还学着人家逛青楼。
明早起来,她一定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非得要个说法不可。
袁大夫人心里暗暗下着决心,闭眼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谁知道,等到第二日起来,床边已经没人了。
袁大夫人气呼呼唤来丫鬟问询,得知袁伯鹏竟然一早又给出了门,还从账上支了不少的银两。
袁大夫人气的顿时砸了手中的茶盏,只恨不得是将那茶盏砸在袁伯鹏的脸上。
她想着晚上等袁伯鹏回来一定要好好谈谈,可是,等了一日,等到了深夜,只等到一个与昨日一般浑身酒气与胭脂浓香的丈夫。
接连反复,袁大夫人心中的怒气与失望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而袁太夫人一边,也有所耳闻袁伯鹏之事,毕竟每天深夜回来的那一身酒气与胭脂香气是掩盖不掉的,加之这些日子以来袁伯鹏在账上支出了不少的银两。
袁叔万未曾将此事告知袁太夫人,但袁太夫人即使极少出自己的院子,也不管家,却也不是无知。
她想了想,唤来了账房管事,下了一个命令,袁伯鹏若是要在账上支出超过十两的银子,便要找她签字。
也因为袁太夫人的这个决定,让袁伯鹏终于在白日里出现在了袁府里,甚至是一大早便到了袁太夫人的丰岚园里。
吉祥恰是晨间当差,听到外边小丫鬟禀告说是袁大爷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惊了一下。
毕竟这几日,这位袁大爷可算是声名在外了。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吉祥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外间去迎接袁伯鹏。
袁伯鹏走的很慢,他身子本就有些虚胖,加之这些时日以来酒色掏了身子,这会儿正是他没精打采的时候。
他眯着眼睛远远瞧见正屋门口站了一个个头矮小的小丫鬟,也根本没有放太大的注意力,走近了嘴里只是吩咐了一句:“和母亲说一声,我来请安。”
吉祥的距离其实与袁伯鹏并不近,可是就这不近的距离,都能够闻到这位袁大爷身上的酒味。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恭敬的弯腰行了礼,应答道:“是,大爷稍等。”
她正要转身进屋的时候,却听到袁伯鹏的声音突然响起叫住了她:“小丫头,你等等。”
吉祥止住脚步,心中有些奇怪,却还是转身轻声道:“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把头抬起来,我怎么从未见过你,是新进府的丫鬟吗?”
袁伯鹏目光紧紧盯着吉祥低着头露出的光洁额头。先时他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丫鬟,等到听到答案那声清脆娇嫩的声音之时,只觉得心儿被挠了一下,目光忍不住瞧了过去,只瞧见吉祥的侧脸。
但仅是那侧脸,却是让他心里有些痒痒了起来。
他在外边也算是荤素不忌,京城的青楼里其实也有不少的幼女拿出来招呼客人,据说是前朝时极为盛行的风气。
他原来还觉得幼女太过稚嫩有些瞧不上眼。
可是如今猛然瞧见自己母亲屋前的这个丫鬟,心里不知道为何,竟是开始痒了起来。
而吉祥闻言,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她不敢抬头,只觉得眼前这位袁大爷看向她的目光好似毒蛇一般,黏黏的,阴冷阴冷。
她轻声回道:“大爷,奴婢先进屋去回禀。”
说着,她却是连忙后退几步,想要推门走进去,她有种直觉,只要到了老夫人的屋里时,这位袁大爷应该不会如此了。
而袁伯鹏自是不会让眼前之人那么轻易溜掉,他正想伸手去抓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表姐夫。”
而这个声音,也让袁伯鹏有些怏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转头看去时,瞧见刘明山正带着自己的母亲与妹妹在不远处眼神莫名的看着他。
“是舅母和表弟表妹啊!”
袁伯鹏也自知心思龌龊,况且是在刘明山面前,他更有几分难以面对,一时之间倒是老老实实的站着。
而吉祥更是大松了一口气,趁此机会走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好冷好冷,快被冻成一团癞皮狗了,一到冬天,打字各种冷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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