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还可以探索一下,只希望天道看在她这么努力的份上,让她飞一次,要求不高,飞一次就好,让他们从这里出去就可以了。
在沐蓝梦努力长翅膀的时候,天月景也终于做好了心里准备,去忽悠南荣清雅了。
当然了,不是他自己去的,凌孜珊让他带着玲珑一起走。
沐蓝梦已经和凌孜珊介绍过玲珑的来历了,这么现成的大宝贝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
魔境森林里安安稳稳住了上万年的树都跑出来了,还不能证明里面有大变故吗?那里可是南荣清雅的老巢,说什么她都会回去一趟的。
终于回去之后还能不能出来,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玲珑满口答应了,连原因都没有问就答应可以编个合理的理由骗南荣清雅回去一趟,熟知魔境森林的他,当然知道什么样的借口最合适。
南荣清雅还在养伤之中,至于有没有受伤,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别的强者都在乎自己有多强大,她却只关心自己能装得多可怜。
强者偶尔的脆弱会让人心疼,但是强大到可怕的人每天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难免让人厌烦。
身为女儿家,似乎天生就有柔软的资本,就算修为本事胜过大多数人,他们还会觉得你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儿,这大概是性别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并不一定是好处。
一个女人可以撒娇卖萌装柔弱,但是要时刻记得,这种表象都是假的,用来满足别人的保护欲,也从来温暖自己的心,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是强大的,不是只会依附的菟丝子。
其实男人女人都一样,可以柔软细腻,却不能不独立,但是南荣清雅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一点了。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是合格的强者,合格的上位者,但是身边的人对她太好了,好到她都忘记了自己还需要坚强努力。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看似自然的事情背后总会有它的理由,南荣清雅已经不懂这一点了。
说起来玲珑是真心希望南荣清雅回去的,作为长者,他并不希望这世间唯一的神明迷失自我。
谁都需要温暖,而高处不胜寒,可南荣清雅是神,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以在这人世间沉沦。
爱恨情仇不是不能有,但是把这些当做全部,那就是很可怕的事情了。
普通百姓的爱情闹得再大,受到影响的也只是周围邻里罢了,可若是一国国君的爱恨情仇,就要影响到全国的人了。同样的,南荣清雅的一举一动可能关系到这天月大陆的未来。
而且到现在玲珑都觉得南荣清雅的思想很有问题,有些事情他考虑了很多年了,从南荣清雅怀着孩子会魔境森林开始,他就开始考虑自己看着长大的神明是不是走错了路,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的不一定是秀才,还可能是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树。
那是玲珑第一次考虑所有人的未来,只是还不等他想清楚,就天翻地覆了,一时之间魔境森林里最开始的那一批居民,一一离开了,几千年里他看着新的崽崽们长大,看着神兽们越来越多,心中一直是迷茫的。
凤华和余瑜毓留下了沐蓝梦,其实这并只是他们两个的决定,要是背后没有玲珑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违背南荣清雅的事情来。
玲珑一直觉得沐蓝梦熟悉,直到沐蓝梦走了之后,他才想起了到底是哪里熟悉,隐隐的猜到了她的身份。
这一次凌孜珊让他骗南荣清雅回魔境森林一趟,玲珑点头答应了,因为是天月景带着他进温阳城的,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又如何,他从来没有划过人形,只要他不主动开口说话,神兽们根本想不到自己地盘上多出来的那个不怎么起眼的人是自己熟悉的灵枫。
天月景推开南荣清雅的房门,发现她躺在床上,眉目间有些阴狠之意,心情并不佳。
“还不开心吗?要不要出去走走,外边虽然白雪皑皑,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南荣清雅只是抬了抬眼皮,都没正眼看他一眼,只是自嘲道,“我倒是想出去呢,可惜身体条件不允许,下次吧。”
“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着,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如果今天沐蓝梦在这里听到了这些话,肯定会大笑出声。
胳膊受伤就不能出门了?不小心脱臼骨折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躺在床上等别人照顾?
还有呀,这说话的语气是看不起谁呢?天月景又不是下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到底是自嘲,还是在讽刺天月景那天没有帮她,没有替她多拦流景一会儿?
然而站在这里的人是天月景,虽然心口血肉模糊疼的喘不过气来,但是依旧带着浅笑,“有人说想见你,他……”
“现在都听不懂人话了吗?”南荣清雅随手抓过床头的摆件朝天月景砸了过来,“滚出去!”
天月景就那么站着,任由那小玉件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他叫玲珑,你要见吗?”
其实天月景在南荣清雅面前很卑微,一点都不像沐蓝梦记忆中温柔腹黑还带着点小霸道的公子。
爱上一个人,他扔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尊严这种东西。
求而不得,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有多痛,捧上的真心被人踩了又踩,却执着的把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往对方眼前送,这和犯贱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因为爱,谁会这么糟蹋自己?
南荣清雅听到“玲珑”两个字之后,当即愣了,随即她更生气了,“你又调查我的事情了对吗?可惜你应该不知道吧,玲珑只是一颗什么都不懂的树,他在魔境森林里可以呼风唤雨,但永远走不出来,你可以滚了!”
呵呵,玲珑觉得自己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了,什么叫他只是一颗什么都不懂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