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和您说的。”
沈老太太摆摆手道:“行了行礼,你有话就说,我听着就是。”
沈志云又轻咳了一下嗓子道:“我想啊,把月尘她娘的坟地重新修葺一遍,还有就是把灵位放回祖宅的祠堂里……”
这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沈志云却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沈老太太很是诧异,望着他道:“你这话可是当真的?”
沈志云连连点头:“儿子自然是当真的,死人的事情,怎么能拿来说着玩呢?”
沈月尘的生母林氏去世那会,沈家还不富裕,所以没能给她办得风光体面,甚至,连块墓碑都没有,很是冷清。
多年来,因为心里一直忌讳着,所以没有再去过林氏的墓地,就连灵位也是一直放在沈月尘未出嫁时的闺房内,一直不曾动过。
沈志云显然还是对妻子姚氏的一番话上了心。
沈月尘就要回的德州去了,眼下再多什么功夫也没用了。
说不上是讨好,毕竟,林氏是他的亡妻,能为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沈老太太深知,能从她的口中听到这番话,很是不易,于是点点头道:“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意思,只是不知你的想法,所以一直搁着没提。这事啊,原本早该办的,月尘那孩子不提,不代表心里不想啊。”
沈志云继续道:“是啊,都是儿子一时疏忽大意了。所以还劳烦娘亲替儿子打点一番,儿子公职在身,自然不能回德州去……”
沈老太太抬一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了,只道:“我原本就打算亲自办的,你好好在京城做你的官,德州和月尘那边,我替你张罗把持着,你放心。”
沈志云闻言,忙起身行礼道:“儿子多谢母亲,让您受累了。”
沈老太太轻轻一叹:“什么累不累的,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你们都好好的,再累我也值得。”
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虽说,沈月尘因祸得福,平安躲过了一劫,但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老太太想着,自己还是再回德州,才是上策。
一来是为了林氏,二来也是为了沈月尘,万一她在朱家受了委屈,受了欺负,身边总不能连个替她撑腰说话的长辈都没有啊。
毕竟,二房一家人是什么样的性子,老太太心里最清楚了,关键时候,肯定是指也指不上的。
……
朱锦堂和沈月尘来时,因为走的是官道,虽然不慢,但还是一路颠簸。
此番回去,朱锦堂担心沈月尘的身子禁不住颠簸劳顿,便决定先行马车,前往津门,然后再转水路回德州。
沈月尘倒是不晕船的人,但是一想到,要做将近大半个月的船,就不免隐约担心,毕竟,水路不比陆地方便。
不过,她的担心再看见朱锦堂准备好了客船之后,顿时烟消云散了。
偌大的一只船,看上去四平八稳,而且,船上衣食住行,一切物品,全都应有尽有,别说是行船赶路了,就是居家生活都不成问题。
沈月尘站在岸头,十分惊奇道:“这船……大爷是从哪里弄来的?”
朱锦堂见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样子,微微一笑:“这就是咱们朱家的船,以前是送货用的,我派人稍微改了改,让你住着舒服些。”
原来早在沈月尘出事之后,朱锦堂就已经开始命人改造这艘船了。
这船不小,改动一处都要花很大的功夫,上上下下,足足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总算完工。
朱锦堂见她只顾着发呆,伸手轻轻地带了她一下,将她拉到船上。
沈月尘稍稍有些不稳,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还顾不得多看,就被周围投来地目光羞红了脸。
岸上或站或坐着不少人,有的是力工,有的是渔民,还有不少兜售小吃的老人和小孩儿,很是热闹。
沈月尘见状,连忙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望向朱锦堂道:“大爷费心了,陪我到船舱里面瞧瞧吧。”
朱锦堂似笑非笑,仍然携着她的手往里走,毫不在乎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
两人下到船舱内侧,只见,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就连床铺上的被褥都是簇新的,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沈月尘瞧着舱室内摆设和布局,不免心中感叹。
他竟然花了这么多心思准备,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会,朱锦堂已经走到门口,吩咐下人们把行李都搬上船来,然后,准备出发。
待船开动了的时候,他又缓步来到沈月尘的身后,伸出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膀,道:“待会儿,咱们会路过一处地方,那里两岸都开满了花,很漂亮,咱们正好可以在那里品茶赏景。”
沈月尘回头冲他莞尔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只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示作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