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听到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花眉才似完全清醒过来,两道目光聚焦在聂空那张关切的面庞上,心神稍定,抬手抹抹额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叔叔,我没事的,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噩梦?”
聂空眉头微皱。
自从那天药会大比结束回到家中、发现花眉趴在桌面上睡着后,她几乎每天都会忙着忙着就睡过去,聂空本以为她是雕刻得太累了,便劝她多做休息,可即便是休息,她也会不知不觉睡着。
这恐怕不是一个“累”字所能解释的。
聂空抬眼看着楚楚可怜、一副心有余悸之色的花眉,不由细细观察起来。被聂空这般近距离地打量着,花眉羞赧地扭了扭身子,苍白的面庞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爬起了红晕,而后眼神开始躲闪。
“嫂嫂,把手伸出来。”聂空忽地开口道。
“啊。”
花眉从羞涩中醒来,见聂空没再像刚才那样看着自己,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把右手伸了出去。
花眉的小手白嫩秀美,五指纤盈修长如嫩葱,一般女子若是像她这般忙碌三年,手上怕是多少都会起点老茧,可花眉的掌中却没残留丝毫的痕迹,掌心肌肤依旧如初生婴儿那般娇嫩。
捏着花眉的手掌,柔软滑腻的触感从指端传来,聂空却没心思去感受这个,右指搭在了花眉的脉门上。
“叔叔……”花眉右手下意识地往回一抽,神色忸怩,脸蛋滚烫,像是燃起了一团焰火,娇艳欲滴。
“别动!”聂空出声道。
见聂空的语气有点严厉,花眉吓了一跳,恍如上课做小动作被老师发现的孩童,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过了片刻,花眉偷偷瞥了聂空一眼,见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阖起,似乎在专注着感应什么。
感受着聂空指肚上的温热,花眉只觉掌心开始冒汗,那颗心儿也在加速跳动,怦怦地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让花眉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里也跟着有点眩晕。
“不对啊……”
聂空睁开眼睛松开了手,疑惑地嘀咕着,他竟然没有在花眉的脉象中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花眉如释重负,连忙收回手臂,紧紧攥着右拳。她已隐约明白过来,聂空是在探查自己的“病情”,连忙道:“叔叔,我真的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了,休息休息就好了。”花眉没有明说,她这几天其实一直在做着同样的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朵花儿,可今天她却梦到自己变身花儿后突然爆炸开来,炸得粉身碎骨。
聂空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不如让她放松放松心情:“嗯,嫂嫂,我明天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真的吗?”
花眉一呆,登时眉开眼笑,“叔叔,我这些木雕都弄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带去,把它们都卖掉,好吗?”
“好!”
聂空倒是觉得这些木雕卖掉太可惜了,可见花眉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他却也不忍拒绝,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