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医院静悄悄。
萧沉灏穿着白大褂,冒充医生走进病房。
白大褂是张扬准备的,场子是张扬清理的,张扬还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在里面呆太久,不要给苏可心留下太多的希望……监控我们已经查过,无法证明金天城是凶手。你千万不要冲动,千万不要让自己的冲动害了苏可心。懂吗?”
萧沉灏懂懂懂,走进病房看见苏可心背对房门侧躺床上。她睡得一动不动,因为发烧呼吸又粗又重,露在外面的胳膊贴着横七竖八的创口贴,轻伤的地方抹着碘酒。他很心疼,蹑手蹑脚地绕过床尾,看到她的脸胸口又是猛的一震,心碎满地。
她的脸全被扎坏!!!
大大小小的纱布一块挨着一块,额头还贴着一块特别大的纱布。她的脸本来就小,这样一来除了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其它地方全是纱布。
萧沉灏站在床边,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又怕弄痛她。她手上还在输液,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缓缓地流进她的身体。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轻轻握住她的手,手心滚烫。
“可心!对不起!”
“第一次没能救你,这次还是没能救你。”
“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是不是特别后悔认识我?后悔和我在一起?”
“可心!对不起!”
“明知道你那么害怕,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只能看你害怕,只能看你受伤、受苦、受罪。可心,我闯祸了,我以为那样做可以把事情做得完美,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我把自己害惨,还把你害成这样。”
“可心,我想你,又不能见你。想爱你,又不能亲近你。这种煎熬,你懂吗?”
“你来找我说理,我怎么跟你说?我现在不能跟你说话、不能见你、不能对你有丝毫的情感流露,我要做不到这些你就会有生命危险。他肯定会弄死你,肯定会让你去下面陪黎栗。”
……
她高烧昏睡不醒,他就借机赶紧说。说了很多很多,把这些天积压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苏可心却没有听见,一句都没有听见,她烧得很难受,又噩梦不断。她梦到自己一会儿在电梯里,一会儿在汽车里。一会儿往下摔,一会儿又往前冲。她完全没有方向感,只有失重感。
往下摔的失重!
往前冲的失重!
两种失重叠在一起,同时朝她涌来!
她吓得颤抖从梦中惊醒,尖叫着:“萧沉灏……萧沉灏……萧沉灏……”她费尽全力的尖叫,到最后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萧沉灏没的听见,只听见她的气息变急变粗,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满满的恐慌没有焦距。他知道她做了噩梦,赶紧握住她的手,嘘声安抚:“嘘!别怕别怕!嘘!别慌别慌!宝贝儿,我在这里你别怕,没事了啊!没事了!”
苏可心烧得难受浑身还疼,她疼得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感觉这股气息很安全很熟悉。
顺着熟悉的气息看过去,她果然看见萧沉灏!!!
萧沉灏离她那近,近得触手可及!
她缓缓地抬起手,摸向他的脸、他的鼻、他的眉与眼、和他的唇……她一一摸过去,滚烫的指尖下有一种不现实的触感,那种触感就像梦中的虚无缥缈。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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