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贴金,非把她跟东子哥扯到一起去不成。好似我们出钱出人出力,都是给她抬了轿子······”
今日齐意欣跟着叶碧缕为了舞裙的事过来,才听见了这些东阳城里近日来最大的八卦,才知道原来自己费尽心机打中秋舞会,是为了给“霓裳羽衣”造势!
这些所谓的“谣言”,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可别跟我说都是别人穿凿附会。齐意欣虽然厚道,不愿把人往坏处想,可她也不是傻子。
这些“谣言”,一听就知道是谁放出来的,又有谁能为此得利!
“我今儿才知道,原来连我这个便宜妹妹,都盼着她进顾家门。——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吧?”齐意欣对自己被人当了枪使,嘟嘟囔囔地表示了十分不满。
叶碧缕笑了笑,对齐意欣道:“你不是前些日子还为她说好话来着?怎么今儿就打了自己的嘴了?”
齐意欣当然没法说实话,只好自嘲着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算我看走眼了。本来我还以为,她混得艰难,大家都是女人,她又是个想做一番事业的女人,更是要能帮就帮一把。谁知道,人家本事大着呢,随便三两下散手,我们辛辛苦苦十几天,就给人做了嫁衣裳了……”语气之中,有着叶碧缕不能理解的感慨和伤感。
可能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吧。
叶碧缕不知齐意欣为何对楚霓裳如此另眼相看。叶碧缕自从那一天,在楚霓裳的店里,亲眼见她拿着一件男式衬衣,欲盖弥彰地宣称不是顾远东的衣裳,就对这个女人持保留态度。
只是齐意欣太过剃头挑子一头热,叶碧缕和阿喵便没有出言打击她。她们俩是旁观者清,对楚霓裳打什么主意还是略知一二的,也正因为此,阿喵的舞会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邀请楚霓裳一起去。
不过她们俩也没有猜到,楚霓裳的心思,原来比她们想象的还要这些谣言清清楚楚的表明,她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外室”的位置这样简单。
也难怪,赵家都坐不住了。
楚霓裳谣传是顾远东外室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赵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赵家的大小姐是顾远东的未婚妻,可是她多年在外不归,顾远东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你总不能拦着人家不近女色吧?再说,顾远东只是养个外室,又不是当作二房抬进府里,所以赵家先前根本就懒得理而这一次的流言汹汹,却直指退婚一事,赵家便不得不出手了。
那这位二小姐,难道就是赵家派出来打前站的?
“霓裳羽衣”店门外面,此时鸦雀无声,就听见那个丫鬟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楚霓裳,你别给脸不要脸!既然有脸做外室,勾引别人的男人,就不要躲着不见人!”
那丫鬟第一次在外面叫楚霓裳名字的时候,楚霓裳就在楼上听见了,根本懒得理会。
可是这一次,那丫鬟说得实在太难听,楚霓裳来到窗帘后面躲着往外看了看,居然看见顾家的马车也在楼下的人群里,思忖了一下,觉得不下去不行了。不然自己谋划得好好的大计,就要被赵家的这两个小贱人搅黄了······
想到这里,楚霓裳换上一件宝蓝色缂丝遍地金花开富贵的长旗袍,披了一块粉色披帛,袅袅婷婷地下了二楼,来到一楼的店面里,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去把那两位姑娘请进来说话吧。”
楚霓裳的手下赶紧出去,对着赵素英和她的丫鬟笑道:“我们老板有请。”
赵素英微微一笑,理也不理那手下,只对着店里面扬了扬下巴。
赵素英的丫鬟会意,便又大声道:“楚霓裳,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需要遮着掩着,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你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不敢出来见我们一面,当着大家伙的面,清清楚楚说个明白?!”
这是要逼楚霓裳出来公开对质了。
齐意欣忍不住深深地看了赵素英一眼。有这样出挑的丫鬟,不知道这个主子,又厉害到何种地步!
如果妹妹都这样厉害,那身为姐姐的赵素宁,岂不是更胜一筹?
齐意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大都督顾为康为何对赵素宁另眼相看,不顾违拗了自己的夫人,也要给儿子订这一门亲事了······
叶碧缕听了齐意欣的想法,却轻笑着摇头,意味深长地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