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
顾家军的护卫们,也都在玄色军服外面,系着包了一层红绸的牛皮腰带。个个头戴黑色钢盔,手持最新式的维森小型冲锋枪,杀气腾腾地站在顾远东身后,远眺着快要靠岸的大总统的坐船。
东阳城临海而建,此时东阳城的码头,其实是一个近海处海弯的码头。
站在岸边眺望过去,蔚蓝色的大海,淡蓝的天空上飘着雪白的云彩。一轮红日正从云层里要脱颖而出,万千道阳光洒在岸边竖立的顾家军上,气象万千。
沈大总统一行人的坐船正要靠岸。这些人来到甲板上,看见站在岸边的顾家军被阳光镶上了一道金边。特别是最前面骑在一匹四蹄踏雪的黑色大马上的顾远东,更是气势不凡。
“老爷,顾少都督真是个有心人。这么早就列队在这里迎接老爷,老爷等会儿要给他什么样的赏赐呢?”站在沈大总统身边的,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头上烫着齐肩的猪肠装,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缂丝无袖旗袍,身上还裹着一件薄开司米的金棕色格子披肩,将裸露在旗袍外面雪白的双臂包得严严实实的。
沈大总统怜爱地把自己身上的斗篷取了下来,披在那女子身上,笑着问道:“小怜对顾少都督印象不错?”
那名叫小怜的女子,本是江南一个戏院的名伶,因唱得一手好昆曲,是那戏院里面的台柱。
沈大总统当年本是大齐朝的刑部尚书,奉旨巡防江南,查访冤狱。他的妻子南宫氏是江南人氏,便趁机带着自己所出的儿女也回到江南小住了一阵子,正好躲过了京城剧变,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齐朝覆灭了,沈尚书不再是刑部尚书。因他是大齐朝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尚书级人物,便被当时的三大都督江东顾为康、江南夏扶民,以及江北成士群,共同推举为新朝的临时总统。
经过八年的经营,他已经正式当选了总统,不再是以前要看三位大都督脸色的“跛脚鸭”了。
沈大尚书要回京城去做大总统,就顺便替小怜赎了身,带着去京城,做了他的第四房姨太太。
这次来东阳城参加他的财务总长齐意正的婚礼,本来应该带着他的夫人一起来的,谁知他的夫人近来身子更是不如以前,已经沉疴难起的样子。
他夫人娘家姓南宫,跟大齐朝辉国公宋家,本是一脉所出的嫡亲兄弟。只是两个儿子一个跟了母亲姓南宫,留在江南,执大齐朝白道之牛耳,江南所有的赌场、镖局、武馆,还有青楼和戏院,都是归了南宫家管辖。另一个儿子跟着父亲姓宋,在京城跟着父亲袭了爵位,便是辉国公这一脉。所以大齐朝里人尽皆知,南宫家和宋家虽然姓氏不同,却是嫡亲的亲戚。两家人也一直走动得很亲密。
东阳城里的宋大夫是京城宋家分出来的旁支,也是宋家如今硕果仅存的一脉,已经请了南宫家的老祖宗作证,将宋大夫这一支迁入宋家嫡支,为宋家嫡系传香火。
南宫夫人如今病重,便专门请了宋大夫去给她瞧病去了。
沈大总统知道夫人有宋家的名医照料,倒是不担心,只是专注地盯着小怜的眼睛,看她要如何作答。
小怜却噗哧一笑,拿手掩了嘴。抬手之间,露出一节皓如霜雪的手臂,如流星一样在沈大总统眼前划过。
沈大总统不为所动,继续问道:“……是也不是?”
小怜放下胳膊,往沈大总统身边偎了过去,吐气如兰地在沈大总统耳边道:“我的老爷,您就别吃这没头没尾的干醋了……让您的随从们笑话……”
沈大总统看了一眼周围的随从,见他们都眼望着岸边,一言不发,也不再说话,眼睛看向了岸边。
眼看总统的专船已经要靠岸了。
岸边等候着的军鼓乐队已经奏响了顾家军的军歌,欢迎大总统一行人来东阳城。
顾远东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厮,又整了整身上藏青色镶青色狐皮的薄氅,大步向沈大总统一行人走了过来。
看见顾远东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小麦色的面孔俊美如天人一样,小怜微微偏了头,不敢再向顾远东看过去。同时也稍微后退两步,走在沈大总统身后,只担心自己突然剧烈起来的心跳,会让沈大总统心生疑虑。
“少都督多礼了。”沈大总统伸出手去,和顾远东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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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兄弟早年各跟爹、娘姓的往事,是《烟水寒》第三卷里面的。不看也没有关系。这里都交待清楚了。
11点还有一更。喊累了。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