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 乱
这一天,k市的紫山天文台接到了不少热心市民打来的电话,还有一些市民用手机或者摄像机将天空之中的那个“奇景”拍了下来放到了网上,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军方的喷气式飞机留下的气流痕迹,有的则兴奋的猜测是外星人的ufo云云。
而紫山天文台和k市电视台的热线电话几乎被打爆掉,随后紫山天文台的一些专家在做出了观察之后,也无奈之下发出了一个近乎猜测的结论:空气之中的气流在阳光反射之下造成的特殊反光景像等等……
且不提这些外界的议论纷纷,江畔的那位林三叔,在一时心中激荡,释放了一道剑气射上天空之后,就干脆沉下了心思,等待回应了。在他看来,如果那个姓田的家伙这样都还找不到自己,那么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浪得虚名之人,不配自己出手。
可没想到,剑气才释放出去不到两分钟,这位三叔原本如古井不波的脸色却忽然一变!
他紧紧的锁住了眉头,凝神朝着东南的方向和西南的方向看了又看,眼神里了除了意外和惊奇之外,居然流露出了一丝如临大敌一般的凝重。
一旁的香槟境界远远不到,只是看着三叔的表情忽然之间出现了这么多变化,不由得心中疑惑。
三叔略微沉吟了一下,立刻做出了决定,他呼唤了一声,顿时就有几个香槟家族里派出来的年轻子弟跑来。
“带着小姐和房间里看守的几个小朋友立刻离开这里。”
三叔的语气很坚决,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却让下面的人有些茫然。
“快走吧!”三叔的语气有些严厉,他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激荡来——远处那三个强烈的气息,正在飞速接近之中。
“三……”香槟还没喊出来,三叔已经远远的对着她凌空一点,香槟顿时身子一僵,口不能言,旁边一个家族里的年轻子弟上前扶住了她,又看了一眼三叔,这才用力点了点头:“是,三先生,我们这就走!”
“去事先约定的地方,等我一天,如果明天天亮的时候我还没来,你们就先带了小姐回去吧……至于小姐的那几个朋友,都放了回去。”
出来之前家里的那位主母吩咐过,一切都要听令于这位三先生,这些年轻子弟不敢违抗,只是赶紧遵照三叔的吩咐带了人下去,码头旁的一个仓库里开出一辆面包车来,伢伢等人连同香槟被一起塞进了车里,随后这辆车飞快的沿着公路离去。
这小小的私人码头之前已经被花钱包了下来,林三爷送走了手下人,神色严肃,就这么负手立在码头之上,静静的等着。
不过片刻的功夫,天空之中一道狂风卷了下来,落在地上,化作一个人影,身材修长的一个白种男人,好奇的看着站在码头上的林三爷。
普林斯看着这个一身老式装束的东方男子,脸色有些古怪:“你是谁?”
林三爷看着普林斯,也是皱眉:“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普林斯心中微微释然,正要笑着说什么,码头的外面,街道上,就看见一条人影飘飘呼呼的窜了过来,几个起落,就跃出数十米,很快就站在了两人中间。
老田一身油污,来到当场,却吃惊的看了一眼普林斯:“夷?我就觉得奇怪,路上感觉到有人从我头顶飞了过去,那气息当时就觉得熟悉,原来是你这个老淫棍跑到中国来了。”
普林斯哈哈一笑,盯着老田看了一眼:“原来是服务社的头号刀客,田兄,我们好久不见了。”看这样子,两人却是老相识了。
老田似乎对普林斯没有太好的脸色,撇了撇嘴之后,只是随意拱拱手,就把眼睛盯住了林三爷。
这个一身老式短衫的中年东方人给了老田一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对方身上那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剑气,更是一个纯粹的东方武者的样子。
老田的眼神渐渐凝重,看了看林三爷的脸孔,迟疑了一下:“你就是林昆仑?”
三叔听了,脸上却露出一丝索然的笑容来,淡淡笑了笑:“想不到阁下居然知道贱名。不过昆仑二字,我是永远不敢再提了,九死余生之人,现在我的名字就叫做林三。”
老田点了点头,神色里颇有几分温和的样子:“当年就经常听闻你的名字,昔年你在长城喜烽口,还有东北奉天的作为,我也是很感佩的。后来听说你在k市血战而不幸,我还很是惋惜,幸好后来听说你没死。可惜我当年不在国内,否则的话……”
林三也是微微一笑,神色里也多了一丝敬重:“田先生,昔年我听说你在缅甸,也是一般的为国家为民族出力。听说你在缅甸参与保护公路的活动,那是我民族在那场国战之中的国际援助物资的输送动脉,我本人也是很敬佩您这样的人物。”
两人都是纯粹的东方武者的身份,只是老田昔年很早就去了海外加入了服务社这样的组织,而林三的年代比他晚了很多,那个时候却还在国内投身进了那一场热血沸腾的大时代之中,所以两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这么多年来却铿缘一面。
老田只是笑了笑:“我只是听说你一向隐居在家园岛上不问世事,却不知道怎么忽然来到这里……”
“香槟。”
林三口中很简短的吐出这两个字来,老田却洒然一笑:“林先生说笑了,香槟那个小女孩子不过是耐不住家里的苦规胡闹一场,你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为了个小女孩子跑出来。”
林三的眼神这才露出一丝了笑意:“原本我听说她和你离了岛,就心思活动,这些年来,我这把老骨头在岛上也快烂掉了。想来我这个年纪的人,早就脱了这个时代,只是想来想去,这一生,总有几件事情未了。趁着还能动弹,就想着要出来见见几位一直无缘相见的朋友。阁下可是我名单上列名的头一位呢。”
老田一怔,失笑道:“原来这样,你巴巴的跑出家园岛来,一是为了把离家的小孩子捉回去,二么,就是想来一个刀剑碰?”
林三慨然一叹:“我生平为了的愿望已经不多了,和田兄这样的人物能共处一个时代,如果到了老死,却不曾和你一会,平白将一把骨头烂死在一隅,心中也是不甘的。”
老田仿佛笑了笑,静静的看了林三一眼,才郑重点了点头:“也好,值得我长刀出鞘的,天下舍君其谁!”
林三的两条眉毛这才舒展了开来,眼神里骤然爆发出逼人的神采来:“我在岛里磨剑数十年,能为您这样的人出鞘,也算是得其所也!”
一旁普林斯那双绿色眼珠转来转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由得越发的古怪来,却插口笑道:“两位东方的高人,你们说来说去,都是你们中国人那一套云山雾海。你们两人看样子好像是要打上一架的,我真不明白你们中国人,明明是打架,却总是喜欢把话说的那么漂亮。”
老田瞥了这个普林斯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个伪王子,你是不懂东方武者的操守。”
“哈!”普林斯嘻嘻一笑:“打就打了,还什么值不值得刀剑出鞘。老田,我们两人当年打了也不止一次,难道我都不配你刀出鞘么?”
老田横了这个家伙一眼,这个普林斯是出了名的喜欢胡搅蛮缠的古怪家伙,皱眉道:“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我们这是武道切磋,和你说的打架不是一回事。就算是你,实力强是强了,却还不配我出刀。”
普林斯听了不由得怒道:“你说什么!我不配?哼!你倒是说说,我们两人打过那么几次,你到底赢过我没有!”
老田失笑道:“不错不错,我也没说我赢了你,我们两人打过几次,都是平手而已。不过,普林斯,你不懂的。我和这位林先生说的是武道之上的印证,不是普通的厮杀。”
普林斯眼珠一转,故意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来,狂笑道:“废话那么多,你们两人当着我的面,还说什么旁人不配你们刀剑出鞘这样的话,摆明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来来来,你们先不忙打,我倒要先试试!”
说完,他居然就这么蛮横的动手了!手臂展开来,犹如一只大鸟一般朝着立在码头上的林三扑了过去!去势之快,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
林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郑重之色,伏在身后的右手已经飞快的扬起,袖子里顿时窜出一匹银光来,仔细看来,居然是一截剑锋!一声轻斥,就看见一道如凝练一般的雪白光芒纵落,那普林斯扑到他面前,迎面就被这剑光斩在头顶上!
咔的一声,普林斯的身形居然就被他一剑劈成了两半!
只是林三一剑得手,身形却迅速超后飘了出去!果然,就看见面前被他劈成两半的普林斯,身躯已经砰的一声炸开来,原来明明是他的身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做了一块石头!石头爆裂开来,石屑纷飞,漫天朝着林三射了过去!
林三人在半空往后飘,手臂扬起,顿时就看见漫天银色的光芒洒落,仿佛纠集成了一面密集不可分的大网络,如星光璀璨一般闪耀,一阵密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不知道炸成了多少片碎片的石屑,居然被他在这么一瞬间,不知道击出了成百上千剑,将碎屑尽数击落!连一片碎屑星子都不曾近了他的身!
而普林斯的笑声却从天空传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林三的头顶十多米之上,居高临下站在空中,拍手笑道:“果然好本事!”
笑罢之后,已经张开了双臂,从天而降,手指之间如铁构一般朝着林三的头顶抓了下去。
林三哼了一声,挺剑站在原地,等着普林斯从天而降,忽然就往后又退了一步,普林斯一抓落空,林三已经横剑轻轻的点向了普林斯的胸口,普林斯身形一扭,整个人犹如折尺一般居然就此扭曲了起来,林三一剑落空,不由得眉毛一挑!普林斯的手已经按在了码头的木板上,人虽然保持了一个倒立的姿势。另外一只手已经三根手指搭在了林三的剑锋上!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的眼神里同时爆出一团光芒来,仿佛两人的身影同时僵硬了一下,随后就听见波的一声,一团耀眼的光芒从普林斯手指搭在林三剑锋的地方爆发而出,光芒之中,两人的身影迅速朝后分开,同时轰的一声,码头上的木板已经轰然粉碎,下面的江水也爆出了一团水花来,直冲上来有十多米高!
水花四射之中,林三的身形已经咻的划出一条直线来,远远的落在了码头旁的一座屋顶,皱眉盯着普林斯。
普林斯则是人在半空飞出去,翻了个跟头,站在地上的时候,有些疑惑的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在那锋利的剑锋之上,却居然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别说是流血了,就连皮都不曾破。
普林斯愣了一下,随后就哈哈笑起来:“果然是一个厉害的对手!”
老田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此刻才不快的开口道:“普林斯,你到底捣什么乱!这事情和你没有屁关系,你跑来插在当中算什么?”
普林斯瞪了老田一眼:“我们打打吵吵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我就是喜欢到处惹事捣乱的性子,你如果嫌我麻烦,有本事就把我打跑就是了!”
老田不由得语塞……
这个普林斯实在是异能界的一个异数,他分明是那种天地不管的性子,在国际异能界,那是名声最大的第一号独行侠。说起性子来,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好事坏事都是做了一箩筐,哪里有热闹,都喜欢冲过去插一杠子,却从来没有什么自己的立场,仿佛做事情纯凭一时的兴趣。至于对他自己有好处还是坏处,那是从来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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