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今日之事错皆是在我,若是我不失言辱及叔至,叔至也不会与我相斗,要责罚便责罚于我吧!”
“哦?”江哲闻言上下打量着曹昂,回头一眼曹仁尴尬的脸色,错愕说道,“小子,你唤做什么?”
“小子曹昂!曹子脩!见过世叔!”曹昂见其叔父曹仁果然与江哲相识,于是便称呼江哲世叔。
好嘛!又多了一个叫自己叔叔的!江哲很是郁闷。
“守义……”曹仁对江哲凑了过去,轻声言了几句。
“什么?”江哲顿时一脸的惊奇,回头细细打量曹昂,这就是孟德长子?历史中有仁者之风却早早身陨的曹子脩?
见曹昂一个人将责任全部拦下,陈到有些感动地看了曹昂一眼,鼓着勇气对江哲说道,“叔父,这事也不全然怪子脩,只怪侄儿性子冲动,才会与你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
程昱抚着胡须暗暗点头,赞赏说道,“不错!”说着说着,他偷偷看江哲的脸色。
“叔至你胡说什么!”曹昂说道,“此事错且在我,你莫要再说!”
“大丈夫做得便说得!我且要你为我顶罪耶?”
“哼!错皆在我!”
“在我!”
“行了!都给我闭嘴!”江哲冷着脸喝了一句,脸色古怪地看着曹昂陈到说道,“你们这样一人包揽罪责不会是想让我感动,随后放过你们两个吧?放心,没有那回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咦?”曹昂错愕地看向席中的程昱,程昱咳嗽一声,顾自看着桌案上的菜。
一句话顿时说得曹昂、陈到不敢吭声。
期间曹昂也是曾偷偷打量过江哲,感觉这位儒生打扮的世叔应该很好说话才是呀,不过这位世叔好强的气势啊……
曹昂古怪地看了一眼曹仁,曹仁暗暗对其使了个眼色:莫要再调皮!
“夫君!”秀儿轻轻拉了拉江哲的衣袖说道,“夫君不说曾言叔至还是孩童么?两名孩童打架而已……恩,且夫君你看叔至已过悔过之意,就莫要再责罚于他们了……”
对于秀儿的求情,陈到只是心中感激这位婶婶而已,但是曹昂可不同了,讨好地对江哲说道,“婶婶说的是,我与叔至皆有悔过之意,世叔可否从轻处置?”
“悔过之意?”江哲一笑,有些感兴趣地看着曹昂。
“是的是的!”曹昂猛点头,忽然一见陈到傻傻看着自己,重重踩了陈到一脚,笑着说道,“是不是啊!叔至!”
“……是!是!”陈到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又心中暗骂一句,好重的一脚!
江哲看得分明,心中暗乐,孟德这个长子倒也是心思灵敏,相比之下叔至便显得有些木讷了。
“过来吧!先吃饭!”江哲淡淡说了一句。
“哦!”陈到应了一声,正要过去却被曹昂一把扯住,“世叔不罚我等已是大幸……”
“谁说我不罚你们呢?”抿了一口酒的江哲淡淡说了一句,曹昂顿时脸上一滞,心中暗暗说道,这位世叔心思当真难以琢磨。
“先吃饭吧!便是要罚你们也要等你们吃饱了饭之后!”
曹昂早些时候闯了大祸,若是被那些官员逮住之后,皆用的是这招,那些官员有的与曹操相识,念在曹操面子上放了;有的便是曹操的部下,不想得罪曹操;再次就是曹昂的那些如夏侯渊、曹仁这般的族叔了,自然也不会多加责罚,轻轻指责两句也就是了。
不想此次却在江哲这里行不通了……
走到桌子边的曹昂还暗暗用眼神恳求曹仁为自己求情,可惜他这位族叔这次让他失望了,只与江哲谈笑,就是不看曹昂。
曹昂又看了一眼方才为他们求情的秀儿,心中暗道,不若求求这位婶婶?可惜当他示意陈到的时候,陈到只是摇了摇头。
也罢!我曹子脩岂会惧怕责罚?曹昂心思一定便开始大口吃起饭食,一点也不会即将到来的惩罚担忧。
期间江哲接过程昱递来的一封书信,看了以后顿时脸色古怪。
让我来教导曹昂?
别误会,这次可不是曹操的心意,而是曹操的正室丁氏的手书。
原来曹昂本是曹操之妾刘氏所生,可惜刘氏早早得病死了,临死前将曹昂托付于曹操正室丁氏。
丁氏心善,又凑巧无子嗣,便将曹昂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照顾着。
但是因为曹操长年在外,随后威名远播,便是族叔辈分的也不敢过多责罚曹昂,以至于曹昂越发无法无天。
随着曹昂年纪渐渐大了,闯的祸也是一次比一次大,丁氏暗暗着急,忽然想起自己夫君麾下有一名士,名声传遍三州,为何不将昂儿交与他管教呢?
想罢,丁氏便书信一封,托付正巧要前往许昌的程昱将此信交与江哲,曹昂久闻许昌之名,心中大喜便跟着程昱来了。
不想到了许昌,程昱稍稍放松了对曹昂的看管,就发生了前面那件事……
头痛啊……
江哲扰扰额头,看了一眼正在相互抢菜的曹昂与陈到,心中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