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廖化面有讪讪之色,指着城中一幢建筑说道,“那便是张帅所居,先生请!”
“请!”
江哲确实乃奇才,可惜时日无多矣……
张白骑,当日大贤良师张角的入室弟子,深得张角真传,于道法颇为精通,数次以少败多,叫凉州刺史马腾不得寸步难前。
然而如此人物,对于内政确实丝毫不通,而在他麾下,亦是能征善战的猛将居多,却是帮不上他任何忙。
也是,天下间不管寒门子弟也好,世家子弟也好,大多是洁身自好,断然不会投身黄巾、与贼为伍。
如此看来,张白骑能将长安治理成如此景象,实属难得。
望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政务文书,张白骑长长叹了口气,揉揉有些发倦的双眼,喃喃叹息道,“恩师,攻占城池容易,治理难呐……”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猛得瞥向大门方向。
“笃笃笃……”门外一阵叩门声过后,随即便有廖化的言语声传来,“大帅,廖化求见!”
“恩?”张白骑将手中之笔放下,微笑说道,“进来吧……”
“吱!”随着门户开启之声,廖化大步而去,抱拳唤道,“廖化见过大帅!”
“元俭不必多……”说了半截,张白骑的话语戛然而止,错愕地望着廖化身边之人,疑惑说道,“竟然是你……仲达?”
“呵呵,”司马懿拱拱手,微笑说道,“不想张帅如今威风八面,犹是记得当初故友……”
故友?张白骑心下惊奇,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廖化,却正巧此刻廖化抬头,朗笑说道,“原来大帅当真认识此人,末将还怕叨扰了大帅……”
“恩,我确实认识此人……”张白骑点点头,当即微笑着说道,“元俭,左右无事,你且先下去吧,对了,此地留守的将士们,也尽数撤了吧!”
“……是!”廖化自不是愚笨之人,见张白骑如此说,自是心中了然:恐怕大帅与那人有要是商谈吧。
抱拳一礼,廖化恭身而退。
望着廖化退出屋子,张白骑闭目感知了一番,见屋外留守的黄巾力士,果真一个个撤走,随即复睁双目,起身走向司马懿,淡淡说道,“仲达,你不是四处游学去了么?怎么会来到我治下长安?莫要说是前来探访,我却是不信!”
“师兄此言,甚伤小弟之心啊!”司马懿摊开双手,哂笑说道,“小弟得闻师兄攻下了长安,早早便欲来为师兄庆贺,只不过是不得时机,脱不开身罢了!”
“哼!”冷笑一声,凝神望着司马懿,张白骑冷然说道,“休要说得如此好听,你瞒不过别人,却是瞒不过我!若是你还不速速道出实情,为兄可没有如此耐心,在此听你胡言乱语!”
“不想师兄却是如此薄情……”
“来人!送客!”
“哈哈,”闻言,司马懿哈哈一笑,指着张白骑哂笑说道,“方才师兄已是喝退了屋外守卫,此番……此番……”说了半截,他却是说不下去了。
只见张百骑身边,缓缓出现一抹淡黄之气,随即渐渐凝聚成人形……
竟是道法中极为精妙上层的符人之术……
“仲达,你方才说什么来着?为兄好似有些听不完全……”望着一脸惊色的司马懿,张白骑嘲讽道。
此人果真是得了张角真传……该死!司马懿心中颇为震怒,然而面上却不显露半分,讪讪说道,“师兄莫急,小弟只是与师兄开个玩笑罢了,今日小弟乃是为两件事而来!”
“说!”低喝一声,张白骑凝神望着自己用符纸召唤出的黄巾力士,见其身躯上时有无形的波纹震荡着,身子时实时虚,为此,他很不满意。
舔舔嘴唇,司马懿有些心慕地望着那飘渺的黄巾力士,低声说道,“其一,小弟乃是欲送师兄一座城池!”
“唔?”张白骑心中愕然,猛得转身,惊疑不定地望着司马懿,徐徐问道,“城池?哪处城池?”
“洛阳!”司马懿朗声喝道,“以及洛阳周边曹阳、永宁、弘农、渑池……”
“……”随着司马懿的述说,张白骑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实是清楚明白,那是一块多么大地盘。
“将你主公曹孟德治下之地,如此慷慨赠送于我……”深深吸了口气,张白骑望着司马懿冷笑说道,“仲达,你还是复如往日一般呐,不怪恩师不将平生所学传授与你,乃是你实在是功利之心太重,若是传你道法,你必是为祸世间!”
“哼!师兄说得好没道理!”面对着张白骑的冷嘲热,司马懿面上神色亦是再难平静,哂笑说道,“世人皆有功利之心,圣人亦不例外!若是一人别无他求,苟且偷生,就算虚活百岁亦是枉然,小弟既然生于时上,当是要有番作为,否则岂不是白白来世上一趟?”
“说得轻巧!”张白骑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召回黄巾力士,随即望着司马懿哂笑说道,“许都那位之祸,可是你所为?拜你所赐,如今那曹孟德,可是与天下为敌啊!”
“哦?”司马懿一脸玩味之色,“师兄亦知此事?”
“笑话,为兄夜观天象,天下间有何事瞒得过我?”
“也是,天下间的事,自是瞒不过师兄法眼……”讪讪一笑,司马懿偷眼望着张白骑,徐徐说道,“如此本事,实叫小弟心中羡慕,且不知师兄能否将两本天书借于小弟一观?”
“……”淡淡望了一眼司马懿,张白骑哂笑道,“你说的,可是天卷上下册,《六丁六甲》与《奇门遁甲》这两本天书?”
“正是!”
“呵呵,哈哈哈!”张白骑朗声大笑,笑得叫司马懿有些不知所措,狐疑问道,“师兄为何发笑?”
止住笑,张白骑神情玩味得望了眼司马懿,玩味说道,“且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两本天书,一本也不曾在为兄手中!”
“……如此倒是遗憾至极,”心中冷笑一声,司马懿复堆笑容,拱手说道,“也罢!且不知师兄对方才小弟所言,心动否?”
“嘿!”张白冷然一笑,平淡说道,“你所谋之事,我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你且明明白白说来,为何无缘无故,要将洛阳赠我?”
“小弟乃求师兄一事!”
“说!”
“小弟只求师兄取了洛阳之后,允了那马腾借道之事……”
“西凉马腾、马寿成?”张白骑此番却是有些吃惊了,惊愕得望了眼司马懿,愕然问道,“你想诛那曹孟德?”
“师兄误会了……”见深得张角真传的张白骑亦是算不出自己所谋划事,司马懿隐隐有些得意,拱手回道,“曹孟德此人,乃是小弟心中主公人选,岂可相害?”
“主公人选?嘿……如若不是曹孟德,那便是……”细细一想,张白骑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有些愕然地问道,“江守义?你欲诛江哲江守义?”
“呵呵!”司马懿笑而不语。
愚不可及!那江哲,可是得到了最令人忌惮的天书啊,就连我也不敢造次,你竟然敢去找他的麻烦,呵呵,且看你如何收场!
玩味一笑,张白骑点点头,对司马懿说道,“此事我知晓了,不过仲达,为兄有言在前,就算你将洛阳一地便宜与我,为兄亦不会助你半分,不过为兄还是要奉劝你一句,那江守义,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唔?”司马懿露出几分疑惑之色,诧异问道,“师兄,为何如此言之?”
“哼!”淡然一笑,张白骑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一丝黄气冉冉生起,化作一名黄巾力士,此次倒是通体严实,不似方才飘渺。
“送客!”
愚子!那江哲手握《奇门遁甲》,岂是那般好对付的?虽说此书乃是天卷下策,然而在六书之中,此书却最是难防啊……
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初那江守义确实是改了董卓气运,却不见他有任何异常……怪哉,怪哉!
不过估计连张白骑也不会算到,就如诸葛亮得了《六丁六甲》之后彻夜苦读研习,江哲却多数只是无聊时翻阅翻阅解解闷罢了,那本天书,更多的时候,却是被江哲用来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