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刀,急忙使了使力,然而那曹将手持除长枪,却是丝毫不动。
那曹兵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刀枪,难掩眼中惊惧,咽了咽唾沫急忙退下。
“你是何人?”高览眼神一凛,惊声喝道。
“汝南陈到、陈叔至!”那曹将舞了舞手中长枪,沉声说道。
四年之前,江哲从青州黄巾之中带出来的孩子,如今已年及弱冠之龄,有赵云、夏侯渊、夏侯惇、曹洪、曹纯等等将领细心教导武艺,陈到如今已不逊他在历史中分毫。
虽说其力气尚未完全长成,武艺亦不如赵云般出神入化,然而这位历史中比之赵云不逊分毫的猛将,已渐渐展露头角,为曹操所看重。
历史有言:征南(赵云)厚重,征西(陈到)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陈到?陈到是何人?高览心下暗暗泛起嘀咕,也不怪他不知,相对于传名在外的赵云、夏侯、曹氏将令,陈到的威名显然是有些微不足道了,就连于禁、李典、乐进等将军的名望,也不是如今的陈到可以比拟的。
说句实在话,陈到如今虽有一流武将实力,却无相应威望,实乃是‘无名小卒’……
“哈哈,”高览想了又想,却是肯定不曾听闻过对面这将,提起手中长刀,望着陈到冷笑说道,“小辈,战场厮杀,决然不是儿戏之事,还是叫你家长辈前来吧,杀你等小辈,我胜之不武!”
“好胆!”陈到俊秀的脸容上泛起几许涨红之色,显然是被高览的话所激怒,枪尖一指高览,一字一顿说道,“我誓杀你!”
“唔?”高览眼神一凛,他分明已感受到对面这员曹军小将身上传来的浓浓压力,更叫他有些心惊的是,从眼前陈到身上,他分明看到了另外一个的身影……
赵云、赵子龙!
“看枪!”陈到大喝一声,先发制人。
好家伙!高览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下意识提刀便挡,只听‘锵’的一声,高览顿感手中一沉,当即跃后一步,指着陈到怒声说道,“小辈,我不忍以大欺小,你却如此放肆,若是做了我刀下之鬼,可莫要怨天尤人!”
“哼!”陈到冷冷一哼,当即跃前一步,手中长枪化作无数漫天枪影,急攻高览。
比起赵云的枪法,陈到的枪法要刚烈地多,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伤敌,一往无前,有进无退!
当初在徐州时,陈到便是如此,在被吕布击伤之后,独自一人将吕布麾下一员偏将诛杀,如今,便轮到高览了。
如今的高览,真可以说是有口难言心中之苦,他万万想不到,那曹军小将枪法竟是这般犀利,就算是自己对阵那赵子龙,虽说十余招便败北,但是还可出个一两招,可是对面这一小将,却是一招也递不出去……
别误会,不是陈到的武艺可以比肩赵云了,而是枪法的不同,赵云的枪法虽说刚柔并济,然而注重柔;而陈到的枪法,却是学自于徐和,至刚,不伤敌,则伤己!这是赵云提点陈到武艺时,唯一的一点不满之处。
话说回来,不说赵云,就是比之夏侯、曹氏、以及于禁、乐进等将领,陈到身上的创伤不会比他们少上几条,有些是幼年为黄巾时所受,有些,则是在徐州,还有一些,则是在切磋武艺之时。
每一条创伤,都是陈到成长的经历,这是爱惜自己身体的曹昂所万万比不上的。
“陈小将军好生了得,”那名被陈到救下的曹兵喃喃说道,“那袁将,可是袁绍帐下大奖呢!”
“袁绍麾下大将又怎么样?还不是被陈小将军死死压制……我说你这小子现在提此事,是想找死啊,没看到这么多敌军么?”附近有一名老兵教训道。
“哦、哦。”那曹兵愣愣应了声,提着长枪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恐惧压下,再度杀向袁军。
曹军之所以比袁军凶悍、不畏生死,是因为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就算他们战死沙场,家中老小妻子,亦有官府代为抚恤,极为厚重,这也是许都如此繁华,却常常入不敷出原因。
而袁军则不同,若是一旦死了,军饷自然也就拿不到了,其主公袁绍派下的那些抚恤,有时甚者还买不起一头牛,这叫袁军士卒如何敢死命作战?
这小将端得厉害!高览心中暗骂一句,他明白,其实论武艺,自己乃胜眼前这小将一筹,可是一旦自己出招,便是两败俱伤局面,自己好歹是袁公麾下大将,又是四大上将之一,岂与如此犯险?
这援军怎么还不到来,若是叫我知道是谁人掌军,我日后定要叫他好看!
一边苦苦抵御着陈到的步步紧逼,高览心下怒道。
高览的心思,焦触与张南二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的,恐怕也永远不会明白了……
此两万五千多人,此刻正在穿越一片树林……
“曹营还不曾到么?”焦触皱皱眉,略感焦急说道,“曹营北门,似乎过于远了吧?我怕高将军难以支撑啊!”
“唔!”张南点点头,望着在三五丈前策马带路的曹昂说道,“喂,曹营还不曾到么?”
“将军莫急,片刻便至!”曹昂回首笑呵呵说道。
“片刻便至、片刻便至,你一路说了多少回!”张南有些心怒了。
“张南,罢了,”焦触见张南发怒,急忙劝道,“此事关他何事,不必迁怒于他。”
“哼!”张南冷哼一声,随即抬眼望了几眼四周,喃喃说道,“这曹阿瞒麾下谋士倒也是不像传闻中那般狡诈多智嘛,竟将营地设在树林之中,若是我等一把火过去,他如何防御?”
“呵呵,这倒也是!”焦触亦是哈哈一笑,点头说道,“听闻曹阿瞒麾下有一谋士叫做江哲,深得曹阿瞒信任,或许是他作为军师……如今一看,他也是一名愚者嘛,何足挂齿?”
“哈哈,是极是极!”张南附和说道,“听闻主公甚是想擒获此人,那我等便擒此人以报主公,如何?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焦触正想说话,忽然听到有一人冷笑说道,“死到临头,犹大言不惭!”
“唔?”焦触与张南心中一凛,顺着出声的地方一看,竟是面前为自己等人领路的小卒……
“你好大胆子!”张南怒喝一句,正要上前却被焦触一般拉住马缰。
策马缓缓转过身来,曹昂冷眼面前焦触、张南并两万余人马,淡淡说道,“啊呀,承蒙两位将军虎威,我好似还不曾通地姓名……”
“……”焦触与张南心中已知不妙。
摘下头盔仍至一旁,曹昂歪着脑袋嬉笑说道,“小爷乃曹子脩,特来送二位将军前去一处……”
“何处?”张南下意识问道。
“地府!”曹昂微笑说道,说罢,他冷声喝道,“尔等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随着曹昂的大喝,林中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无数火箭朝着焦触、张南兵马直射过去,在后便是漫天杀声。
袁军顿时崩溃,自相践踏,急欲求生,场面极其惨烈。
“中计了,中计了!”焦触面色惨败,六神无主。
“我杀你这无耻小人!”张南更是不顾大军,策马朝曹昂而去,然而曹昂,却无半点俱色。
“贼子安敢放肆!”忽然林中窜出一骑,还未曾等张南反应过来,手起刀落,将张南斩于马下。
“张南!”焦触大喊一声,他与张南,好似颜良文丑,有个一份兄弟情义,如今见张南被人斩于马下,如何不怒,然而正当他下定主意欲杀那人为兄弟报仇时,忽然听到一句冷哼。
“敌将,看箭!”
焦触下意识一转身,只望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随即又觉额一阵剧痛,顿时失去了直觉。
二将一死,袁军顿时溃败,林中曹军顺势掩杀。
“子廉叔,于将军!”曹昂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
“你小子还差得远啊!”曹洪拍着曹昂肩膀笑道。
曹昂嘿嘿一笑,揶揄说道,“子廉叔,话不可如此说,如是小侄出手斩了那厮,那叔不就没用功劳了?”
“你小子!”曹洪叫曹昂逗笑了。
“公子真不愧是主公长子,于禁佩服!”远处,于禁提着焦触脑袋走了过来,抱拳笑着说道,“此战,公子当为首功!”
“嘿嘿,”曹昂挠挠头,忽然凝神说道,“子廉叔、于将军,如今袁军大败,我等不若顺势杀向黄河之畔,将渡过黄河的袁军悉数诛杀,可好?”
“呵呵,”与曹洪对视一眼,于禁神秘兮兮说道,“已有一军前去了……”
“谁?”曹昂下意识问道。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