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曹军一阵欢呼。
然而,不管是江哲也好,张白骑、司马懿也好,就算钟繇、张茂、陈钢等人,其实心中都明白,此战仅仅是小胜半筹罢了,无损黄巾实力,仅仅是遏制了黄巾气焰,拖延了几日而言。
然而江哲、司马懿、钟繇等人却是不会说,有些事,他们自己心中明白便是,为将,有时便要报喜不报忧。
一旦军心动荡,那么万事皆休。
汜水关首战,白波黄巾投入兵力四万,汜水关曹军八千。
历时一个半时辰,白波黄巾折损四千余,伤者近万;汜水关曹军折损近两千,伤者三、四千。
有汜水关作为屏障,犹有如此伤亡,白波黄巾军力,可见一斑。
不过不管怎样,江哲等人目的却是达到,遏制了白波黄巾气焰,让张白骑不得不整顿数日,再行复战,也就是说,江哲等人赢得了这数日的时间。
随后数日,张白骑自然在关外三十里处整顿兵马,励兵秣马欲早日攻下汜水关,而汜水关一方,江哲等人亦是着手加固城防,以待来日恶战。
不过极其意外的,从许都而来一人,却是叫江哲有些皱眉。
关羽……关云长!
汜水关官邸之中,江哲听闻关羽从许都而来,心下一愕,愕然之余,又有几分惊异。
没有自己命令,许都四门岂会放关羽出城?自己可是反复吩咐好几次的。
“司徒,”抱拳对江哲行了一礼,关羽恭敬说道,“听闻司徒在此与黄巾贼交战,关羽愿献绵薄之力,助司徒击退黄巾!”
关羽?莫非是那当初虎牢关前力战吕布的关羽?江哲身旁的司马懿眼睛一亮,他心中本是有诸多计策,可惜汜水关无猛将镇守,这叫司马懿诸般计谋无法实施,若是有此人……
“不必!”司马懿还不曾想完,江哲一皱眉,淡淡拒绝道,“此乃我曹军之事,云长作为外人,还是莫要插手的好,还是回许都去吧!”
“司……司徒?”这次就连司马懿亦有些不解,汜水关如今事危,若是能有一员虎将镇守,得以保全此关暂且不说,于战局总有益处吧,然而这江哲却……
“呼……”望着江哲坚毅的眼神,关羽暗暗叹了口气,抱拳说道,“司徒,其实此次,是贾大人叫我前来此关……”
“什么?怎么可能?”江哲眼神一紧,心中更是疑惑,怀疑说道,“有何凭证?”
关羽一听,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信,恭敬说道,“司徒,贾大人托关羽将此信交与司徒……”
“文和予我之信?”江哲皱皱眉,心中仍有些疑虑,伸手说道,“取来我看!”
“是!”关羽上前一步,将手中信件交予江哲。
江哲怀疑地望了一眼关羽,撕开封口,抽出信件,然而才看了几行,脸色猝然一惊,随即凝神望了关羽半响,这才将视线再度转向手中之信。
“司徒?”司马懿好奇说道,“不知贾大人有何要事?”
江哲摇了摇头,正在司马懿心中不渝时将手中信件给了他,淡淡说道,“我心乱如麻,你自己看去!”
司马懿有些愕然,又有些好奇,方才的不渝早已消失无影,手捧书信粗粗一看,面色大喜说道,“此乃好事啊!司徒为何如何?”
“好事?”江哲淡淡望了一眼司马懿。
司马懿心中一愣,细细一看手中信件,顿时明了,转首上下打量着关羽。
“你兄长刘玄德就不怕我下令先杀了他?”望着关羽,江哲皱眉说道,“你可莫要望了,当日我可是差点便将你等置于死地!”
“此一时彼一时也,”望着江哲眼中的杀意,关羽出身行伍,自是极为熟悉,亦知道江哲所言非虚,抱拳恭敬说道,“且不说军师之言,就算是关羽,亦熟悉司徒为人,我兄长乃是为助司徒而来,司徒又岂会狠下杀手。关羽只求,助司徒击退白波黄巾之后,司徒便叫我等兄弟三人团圆……”
司马懿亦上前劝说道,“司徒,大局为重啊,如今关内正缺猛将,白波黄巾来势汹汹,若是此关一破,兖州沦丧,司徒,三思啊!”
“……”江哲眉头深皱,坐于席上闭眼思索片刻,方才沉声说道,“云长,你……留下吧!”
“多谢司徒!”关羽面色大喜,抱拳应道。
建安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刘备携三千兵甲,与徐庶、张飞、糜竺赶至汜水关,留糜芳、孙乾、简雍守新野。
钟繇早得司马懿授命,将刘备等人接入关中。
望着刘备人马入关,江哲站在关门之处,神色有些复杂。
“刘备见过司徒,愿司徒安好!”刘备大步上前,望着江哲抱拳说道。
“玄德……”江哲神色复杂地望着刘备,皱眉说道,“你可知,我心欲杀你,你就不怕你来得去不得么?”
“司徒会么?”刘备微笑说道。
“自然!”江哲淡淡答道,“损我名望,换天下太平,我又有何不舍?”
若是换做旁人,刘备身后的张飞早就大怒了,然而此刻,他探出脑袋来,嘿嘿笑道,“司徒,别来无恙呀!当日司徒麾下虎豹骑,当真凶狠的很,若不是老张我跳河逃跑,此次恐怕就见不到司徒了,司徒可要补偿老张我几坛好酒……”
“呵!”望着张飞作怪的模样,江哲心中一乐,自是无法在板着脸,抬手说道,“我等命人备好酒宴,些许小菜,还望莫怪,请!
“司徒请!”刘备抱拳恭敬说道。
众人及至关中官邸,刘备三兄弟自是相见,一阵唏嘘。
端着酒杯,糜竺遥敬江哲说道,“司徒,舍妹性子玩忽,若是有不慎得罪之处,还望司徒多多包涵……”
“呵,”江哲微微一笑,举杯笑道,“贞儿性子洒脱真诚,我深喜之……你何必如此尊称于我?直呼在下守义便是,子仲兄,你今日前来,怕是为防备我对玄德不利吧……”
糜竺面色一愕,下意识望了一眼身旁那席,江哲心下明了,举杯糜竺说道,“贞儿之事,子仲兄勿要担忧,她乃我妻,江哲必以真诚待之。听闻子仲兄变卖徐州家产,贞儿对此很是担忧呢!”
“呵呵,”糜竺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也罢,那恕在下冒犯了……守义,你能如此对待舍妹,竺深感欣慰,我变卖家产之后,便将家中老人尽数遣去许都,日后还有劳守义多多提携……”
“这个自然……”江哲点点头,余光扫了一眼刘备,微笑说道,“不过子仲兄就不想先去许都,见见贞儿么……贞儿可是想你等两位兄长想念得紧……”
“呵呵,守义说笑了,恐怕舍妹心中此刻唯有守义才是!”糜竺小小揶揄一句,算是为自己解了围,随即微笑说道,“至于在下以及子方,已是下定主意……是故还请司徒高抬贵手……”
“……”见糜竺主意已定,江哲心下暗暗道声可惜,举杯说道,“子仲兄,请!”
“守义请!”
两人这面饮罢,那面司马懿却望着徐庶微笑说道,“书童,别来无恙啊,你那先生呢……”
“哼!”见司马懿出言挑衅,徐庶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当日言不欲攀附权贵之司马仲达,如今却是……”
司马懿面色一滞,心中暗暗骂道,你道我愿意在江哲身边?我是别无他法可好?
“这位……”江哲望了眼徐庶,皱皱眉,抬手说道,“不知是否是江某记错,江某好似见过足下……”
徐庶一听江哲问话,不敢怠慢,起身拱手拜道,“荆州徐庶、徐元直,现为玄德公帐下谋士,见过司徒!”
“徐……徐庶?”江哲心中一惊,猛然想起当初之事。
“司徒明鉴,”那处刘备与关羽叙完旧,插嘴笑着说道,“司徒亦知元直耶?”
“……额,是啊!”江哲点点头,举杯对徐庶说道,“当日你身旁那人……诸葛孔明,现在何好?”
“司徒亦知孔明耶?”徐庶满脸诧异,随即自知失态,拱手说道,“失礼失礼,在下好友孔明,此刻想必仍躬读于……”
“隆中么?”江哲接口道。
徐庶面色大惊,失声说道,“司徒如何知晓?”
“哦,”江哲自知语失,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只是听闻襄阳隆中有一贤士,故而出言一探,元直,请!”
刘备还未曾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么?好!甚好!
“……司徒请!”徐庶还是有些怀疑。
诸葛孔明,当日败我之人么?哼!江哲有奇门遁甲,算算这些何足挂齿,司马懿暗暗撇撇嘴。
“玄德,”转首望着刘备,江哲皱眉说道,“白波黄巾势力庞大,我自思亦无多少胜算,你前来助我,不惧死于死地么?”
刘备微微一笑,举杯恭敬说道,“刘备此来,乃是为与二弟相会,至于说心惧,呵呵,普天之下,刘备心惧之人,恐怕非司徒莫属,至于黄巾贼众,我等兄弟三人,自涿郡举兵对抗贼军以来,一路厮杀,区区黄巾贼,不在话下!”
“大哥说得好!”张飞端着酒碗大声说道,“这黄巾贼,我老张是见一个杀一人,见两人杀两人,乌合之众而已!”
乌合之众?钟繇、张茂、陈钢三将脸上顿时有些难堪。
“三弟,休要放肆!”关羽显然是望见了钟繇等人面色,低喝一声。
见关羽发话,张飞只得嘟囔几声。
“诸位将军,”朝钟繇等人一抱拳,刘备歉意说道,“三弟不知轻重,不慎冒犯三位,莫要见怪,敢问三位将军,这路黄巾,在下听闻,似乎不同于其他黄巾贼子……”
钟繇转首望了一眼江哲,见江哲点点头,抱拳说道,“刘皇叔言重了,张将军或许是不明此路黄巾实力,普天之下,其余黄巾贼子确实如张将军所言,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然而这白波黄巾却是不一般……”说着,便将来日之战一一说出,当说到白波黄巾不顾身上火焰,犹奋然杀上关隘时,刘备等人为之动容。
“张白骑……”刘备喃喃念叨一句。
“玄德还欲相助我等么?”江哲微笑说道。
“司徒说笑了,在下此来,便是助司徒击退黄巾,以换得二弟自由……”刘备抱拳笑道。
望了一眼在场众人,江哲凝神对刘备说道,“玄德,你可要明白,我久欲杀你,不管你今日如何助我,来日沙场相逢,我断然不会留丝毫情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为之一惊,然而刘备却笑笑说道,“此事刘备明白,是故刘备方才亦说了,此行,乃是为解二弟之围而来,其实非是助司徒也!”
“你等不怕击退黄巾之后,我翻脸将你等诛杀在此么?”
“呵呵,司徒何必恐吓我等?”刘备还不曾答话,徐庶笑着说道,“既然司徒将话说明了,自然不会如此……”
“我可以先放却你等,再引兵追杀!”
“呵呵,司徒说笑了,”徐庶微微一笑,举杯说道,“就算侥幸击退白波黄巾,司徒仍有诸多烦忧事,袁绍、刘表、孙策,此皆是曹公强敌也,我主公如今兵不过数千,将不过关张,司徒首重,乃是在冀州、荆州、江东耳……”
“呵,”被徐庶说中心事,江哲淡淡一笑,微叹说道,“不管日后如何,一切待击退黄巾之后再说,诸位,请!”
“司徒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