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砰的一声,石块打破了窗户玻璃的声音,他哗的一下踢开了门,同一时间打开了装在枪身上的强力电筒,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房间,左边!右边!上面!随即,他关掉了电筒,取下墨镜,警惕地走进去,同时用小按钮发出信息:“发现尸体……”
破旧的房间里一片狼藉,一具尸体倒在了其中,墙上有子弹孔,房间的角落里有掉落的枪支,一张本就破旧的书桌仍旧完好,那尸体看来是一名杀手,右手却是被硬生生的折断了,脑袋被人向后扭成一个畸形的模样,除此之外,却再没有任何的伤痕。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的枪飞了出去,说明是在他死之前拿着的,看起来却没有其他的伤痕,在配合现场的痕迹,就好像是在他开枪的情况下被人冲上来硬生生折断了手,然后顺手将他的头拧转了一个方向——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啊,从树林中一路过来,看到的情况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他知道的人中,恐怕没多少人有这样的能力,或许娄大队长都有些够呛……
咽了口口水,他报告了情况,从房间里悄然退出,朝前方走了一段,沿着楼梯上去,再检查到一扇房门时,远处陡然传来枪声,应该是队友与什么人交上了火。与此同时,他头皮一麻,身体蓦地朝前方冲出。
一道身影从天花板上跳下来,扑了个空。
猝然间转身,举枪,那黑影猛地扑了上来,火舌从枪口喷薄而出,子弹刷的扫过了整条走廊,两人的身体一瞬间撞出了几米远的距离,撞上后方墙壁。
举枪的手被对方死死的钳住,锋利的匕首在同一时间朝腰间刺来,他反手拧紧了对方手腕,随着枪声、碰撞声、子弹如同绘画一般的呼啸而出,两个人的身体在走廊间扭打着碰撞,灰尘在湿润的空气中飞扬而起。常彦丰放开枪柄,反手擒拿,同时在墙上狠狠砸打着对方的手腕,迫使他松开了匕首,不过,对方的右手刷的一收,从腰间蓦地拔出了手枪,常彦丰身形一进,两个人撞破了后方的房门,扑进了破旧的房间中。
两人的身体几乎是同时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子弹从常彦丰的腰侧射了过去,左手狠狠压着对方手腕,他的右手在近距离连续两记肘撞,反手拔出了军刺,朝着对方头上狠狠地插了下去,那杀手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军刺在地板哗的拉出了火花与粗糙的摩擦声,两人拉开了距离,同时翻身而起,眼见那杀手举起了枪,三棱军刺猛地脱手甩出,刷的一下,军刺深深插进了对方的肩膀,那杀手的枪口,也对准了他的额头。
这几乎是同归于尽的选择,区别或许只是谁早谁晚而已。
作为中国军队配备的56式三棱军刺,在放血效果上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任何人被捅上这么一下,几分钟内就有会失血过多而死,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根本无法救治,谁知这杀手居然避也不避,两人的身体在黑暗中僵硬了一瞬,鲜血从放血槽中飙射出来,那一瞬间,他几乎可以看到对面那冷酷而扭曲的笑容。
下一刻,他的目光微微转向一旁。
房间不算大,两人一块撞飞进来,扭打再翻身,此时也基本上已经到了窗口位置,四周漆黑,窗外夜雨深邃,然而这时在近处,他还是可以看得清楚,一杆属于狙击枪的长长枪管此时正安静地横在空中——它从玻璃的破口处伸进来,正好对准了那杀手的侧脸,看起来,它仿佛已经在这里放置了好多年,从来都未变动过一般。
砰的一声,火焰闪过,那杀手的头就像是西瓜一般的爆炸开来,血肉、脑浆、头发像是烟花一般的冲向了房间的另一侧墙壁。常彦丰有些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死里逃生的经历绝对是宝贵的,而就在这样的近距离下看着一个人的头忽然就从脖子上被打碎掉,也绝对是难以形容的感觉,他也算经历过不少的事情了,这样的情景,还是第一次看到。
无头的尸体朝后方倒下。
直到这个时候,方才由眼睛余光看到却来不及处理的画面此时才从潜意识中浮上了脑海,就在他扔出军刺、对方举起枪的瞬间,那枪口从窗外安静地伸了进来,看起来就像是那杀手的脑袋直接凑上去一般,当那颗头自己移动到最佳位置,外面的人没有丝毫犹豫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