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说着,转身操起后方沙发上的书包,鬼鬼祟祟地冲另一边跑了出去,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她朝着别墅后门一路狂奔而去的样子。
小孟无奈地摊了摊手,对着阿祥做了个留在这里地示意。摇着头从门口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领着一名同样背着书包的少年人走了进来:“看吧,她已经跑掉了……”
“这样子不行吧。”那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少年皱了皱眉,“今天又旷掉两节课。灵静就快发飙了。她一发飙,我和你们老大都凶多吉少啊……走多久了。”
“就刚刚。”
“算了。我找她去……”少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冲着房间里的阿祥点了点头,随后也朝后门走了过去。小孟进到房间里笑了笑:“事情知道了,明天会有人过去跟大头文谈,他识时务呢就最好了,如果谈不妥,阿祥你那边恐怕就得做好开打地准备,没问题吧。”
“专业的。”
“呵,那就好。”
在房间里大概交待清楚事情,离开别墅,靠近那附近的公车站时,阿祥便又看到了那背着书包在等公车的少年,心中不免疑惑:这便是沙沙小姐的男朋友?怎么看都看不出吸引人的地方啊。
他还没靠近,一辆摩托车从后方的转角处疾驰而来,刷地一下在那公交车站前停下,车上的骑士单腿支地,拿下了头盔,正是满脸笑容的沙沙:“嗨,帅哥,搭车吗?”
她此时虽然穿着校服,但在黄昏的天色中,少女骑着那摩托车的感觉仍旧显出了一股英武而迷人的美感,少年一脸惫懒地走过去,啪的一下拍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打得脑袋一缩。“甩他。”阿祥在心中说道。
不过,视线之中,哪位在旁人眼中很有后台的黑道少女只是鼓着腮帮,做出了格外逆来顺受的表情,少年说道:“不许你开车,下来!”
“拜托,让我过一下瘾啦。”
“我都成年了……只开一半路。”
“好吧好吧,我怕你……”
委委屈屈地从摩托车上下来,少年坐在了前头,随后少女坐上去,紧紧搂住了对方,看那亲昵地贴在一起地样子,恐怕关系也早已经越过底线了。随后,摩托车就在傍晚的阴郁天色中呼啸而去,消失在了视线与道路的尽头……回到出租屋后,遇上了灵静的发飙。
九月里让沙沙接触黑道的那个决定,很多时候想起来,家明会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他终究不是什么正常人,对于黑道这种东西的看法,其实也远没有一般人那样排斥。当初的想法是既然沙沙想玩,就让她好好的玩一次,毕竟柳正死后,这位与自己有着亲密关系的少女除了自己和灵静外就再没有任何的亲人了,纵然那样地要求有些任性。但既然自己勉强可以做到,他就本着近乎溺爱的心情答应了下来。
将目前所知地裴罗嘉的情报具体整理了一部分与炎黄觉醒做交易,换取他在江海黑道可以为所欲为的权力,于是在炎黄觉醒庞大资源地供应与大群专业人士地策划下,再加上政府方面的配合,黑道方面,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地。这个时间里。他期望着当沙竹帮有一天终于洗白,沙沙也满足了她地热血理想后会发现毒品在目前根本无法禁绝这个事实——沙沙并非不懂事的人,有一天她走出父亲的阴影与悲伤后,自然便会接受这件事。但在这期间,却也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小事。令他有些始料未及。
灵静并不喜欢黑道的事情,她也担心沙沙地安全,因此对这些事,始终保持着观望的态度。有了家明的保护,她可以放下一部分的担心,但与此同时,沙沙对于这件事又有着相当的责任心。当她时常抽时间去过问沙竹帮的事务,学习着处理,因而放下学业时,灵静也就会真正的发起脾气来。
说起两个女孩子地性格,沙沙是刀子嘴豆腐心,灵静平素温雅可爱,但要认真起来,那就是真正的严肃,她也不骂人,就是认真地说话。往往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她是真正的担心沙沙。沙沙便也不敢顶嘴,不敢开玩笑,抱着她一个劲地道歉,这次也是一样,当两人回到家,灵静已经一个人做好了饭菜,她这次倒也不说话了,招呼着两人吃饭,吃着吃着眼泪便下来了,顺着脸颊滑进碗里。
“对不起……”哽咽着说了一句。灵静站起来,抹着眼泪往房里走。沙沙连忙跳了起来,跑到门口抱住她,嘟囔道:“对不起,我错了……”
“反正你也不听我的……”她哭着说。
“我错了……”沙沙就只是认错。
“我也没说你不许他们贩毒有什么不好。可你不能耽误学习。这都快期末考试了你还旷课……”
“我保证考好……”
“反正你到时候考不好我也没办法……”
“我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复习,骗人是猪……”
不得不说。灵静这种沉默的爆发最是令沙沙没办法,两人进到房间里,一个哭,一个安慰、认错。家明在外面笑着吃饭,过得一阵,伸手在头上揉动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伯爵的事情之后曾经舒缓过好几个月的头痛,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突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变得频繁了起来。原本凯莉过来的那段时间里因为头痛加剧,他就打算好了要自己检查一下,可后来因为伯爵的事情之后头痛地频率忽然舒缓,他也就嫌麻烦一般的作罢了,不得不说,作为普通人来说,他也有着讳疾忌医的坏毛病。不过现在看来,去医院做一次检查,似乎已经变得势在必行……
每当这样子的吵架之后,两个女孩子都会变得格外亲热,特别是在这样的大冷天里,三个人脱光了衣服凑在一床被子里就有着更加巨大的诱惑力,不过,因为懒得下去做事后的清洁,三人之间发生肉体关系的次数反倒少了,这天晚上两个女孩子趴在家明胸口上聊了好几个小时,到得接近凌晨一点才沉甸甸地睡下。约两点钟的时候,家明从床上起来穿好了衣服,从窗台下去,去往了附近人最少的一个医院。
大风降温地天气陡然来袭,这样的深夜里,医院人不多,家明去到放射科时,唯一的一个值班医生正裹着被子呼呼大睡,他将麻醉针头在对方颈上扎了一下,关上了门,开始在电脑前设定起机器来……
都市的霓虹流淌中,时间悄然而去。凌晨四点,挟着一个大纸袋,家明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站在道路边望着道路两侧的车流,这边不算江海地交通要道,偶尔才有车辆呼啸而过,唯路灯孤独而笔直地延伸开去。他在路旁地花坛边坐了下来,冷风吹过时,他的表情有些茫然,或许是这两年多以来地第一次,他在晚上出门办完事后,不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家。
坐了一会儿,他望着那明亮的路灯,从纸袋里抽出了x光的脑部扫描图,直直地看着,片刻,他深吸了一口冷气,闭上眼睛。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