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时区弄得真有趣,才刚刚天亮呢,又暗下来了,到了阿姆斯特丹我们还是在早上……对了,这次我们去巴黎,有可能见到应子岚哦……你知道他是谁不?”
“还用说,应子丰地哥哥,名字差不多嘛。”
“他可比应子丰厉害多了……其实他们这次过来巴黎是跟席德集团合作的关系,不过上面那些老大应该会互相通气,我们过去的话,肯定是会碰到他的,我不知道雷庆有没有来,不过就算来了,也不用你当挡箭牌了,免得得罪那些人。”
“我以为你早接到这种消息应该会取消旅行的……”
“临走才知道,我有什么办法,还是我哥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其实雷庆好半年没缠我了。”东方婉撇了撇嘴,“好像因为上次你把他忽悠了的原因,不过他在那群人中也快被笑死了。到时候你当心他看见你就拿刀砍……”
“看来跟你一道走是个错误的决定……”
“哈哈。”
很明显,能够让家明感到郁闷很是令她高兴,哪怕这种郁闷其实没多少诚意。飞机在云层上平稳地穿行,北半球时已严冬,其实各地的天气都算不上好,偶尔穿入云层,或者低飞时。才能在那片黑暗中让人感受到一股萧瑟地气氛。整个机舱里的人都聊得兴高采烈,说说荷兰的特产,说说法国的雪,说说巴黎的浪漫,以前没去过地人大抵都带了旅行介绍册,各津津有味地交流着看法。东方婉看着彩色地旅行册,皱起眉头。
“对了,那你到了巴黎之后,是不是要跟我们分开啊?”
家明点点头:“应该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婉地脸色阴沉了下来,过得片刻,说道:“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呃、呃……我是去做事地。又不是去玩的。”“卢浮宫啊、协和广场啊、埃菲尔铁塔啊、凯旋门啊。还有迪斯尼乐园,你就不想去看看?”
“没兴趣。”这些地方他早就去过无数遍了……回想起来,在协和广场的那个上午,他第一次认识了踩着轮滑卖花的纳塔丽……
“所以说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家明笑起来:“怎么?你就那么希望我陪你一块去玩吗?不会吧,难道你……”
“我只是对任何人都热心而已。”东方婉扬起下巴说着,毫无半点心虚的表情,“而且你一个人走,你懂法语吗?你甚至连英语都说不好,我们这里至少有会说英语和法语地导游陪着。”为了出国旅游。她自己雇请了两名导游跟随,只是这样的导游是按照她的指示来办事,比一般旅行社那种固定的、总是将游客带到“特产店”里的导游要好很多。家明看着前方正在教几个同学笨拙法语的一男一女,耸了耸肩。
“我也知道法语啊,法语的你好就是……笨猪!”
“你那是中式法语好不好。”东方婉笑着拿手肘打他一下。“注意我地口型。早上问好呢,是bonjour。晚上问好呢,是bonsoir,晚安呢,是……啊——”
她正说得兴高采烈,陡然间,整个飞机机身颤动了一下,这时也不知道是经历哪个国家地上空,云层之上隐约可见延伸的雷电,家明张开嘴看着颤抖的机身,东方婉死死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啪的按上了家明的手臂,攥得紧紧的,眼睛咕噜噜地朝四周晃,一句话都不说。
“请大家、请大家不要慌,请放心,这只是正常的高空气流,过一会就会好的……”
一名空姐快步从过道走去机尾方向,口中说着安抚人心的话,家明尝试着抬了抬被东方婉攥住地右手,啪的一下又被她下意识地按了回去,回头望望四周,所有人的脸色明显都白了,虽然明白飞机失事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在这种上万米的高空之中,发现自己乘坐地铁盒子在不停抖啊抖,地确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那个……”东方婉死死地靠在那,声音强作镇定,“降落伞在哪里,为什么飞机没有降落伞……”她目光虽然没什么焦距,但显然是在对家明说,看她这么诚心诚意地问了,家明也就笑了笑,决定大发慈悲地回答她。
“咳,一般来说我们飞得太高,从这里跳伞,空气稀薄温度又低,降到四千米左右地安全高度就已经变成冰雕了,而且大家都没有经过训练,就算跳伞,其实也跟跳楼差不多,吧唧一下,就碎了……”
蓦地,东方婉的手指用力,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家明皱了皱眉:“这样就太过分了吧……”
东方婉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害怕?”
家明笑道:“空姐不是说了,是正常的事情,你以前坐飞机没遇上过啊?”
“没遇上……”眼见他表情镇定,东方婉也微微镇定了些,随后又说道,“所以说……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中,巨大的铁盒子仍旧在颤抖、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