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泓阳长公主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下令彻查大安宫各处守卫之后,就回去琢磨靖国和百盟的事情去了。太后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似乎来妍华殿只是面子上做给别人看看,实际上并不屑于跟泓阳长公主缓和关系,连寒暄的话也懒得说一句了。
泓阳长公主自然也不会给太后好脸色看,从头到尾也没正眼看她一次,等他们母子走了,这才冷哼一声,说道:“有一名活着的刺客捏在咱们手里,太后再想做什么,想必也要再三掂量掂量!”
纪尔岚道:“被人日夜捏着把柄,定然觉得脊背发凉,不能安生,所以,长公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太后总归是要惦记着长公主手中的东西。”
寿坤宫,太后脸色也很不好看,锦玉在一旁说道:“这次遣过去的死士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就算刺杀失败,也不该让人捉了活口才是……”
太后的眼睛本就凌厉,此时倒映着殿内明暗的光影显得更加慑人,她道:“然而泓阳身边的人明显更胜一筹,甚至完胜几倍,否则,那死士怎么会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让哀家留下把柄在弘扬手中。”
“可是,那名重伤的侍女,奴婢跟随太医去看过,并不是那位纪尔岚,身形也不像。难道泓阳战公主身边竟养了这么多高手?”
泓阳长公主从雁荡山带回来的所有人都是她的忠实心腹,把妍华殿守得水泼不进,即便锦玉已经在宫中浸淫多年,有无数眼线,也无法知道妍华殿内里到底都藏着些什么猫腻,因此对她身边的人到底都有些什么能耐也一无所知。
“你说,泓阳到底有什么办法让那死士开口?”太后到底还是不放心。
锦玉说道:“死士之所以为死士,就是因为他们不畏生死,任何折磨他们都可以经受的住。奴婢觉得泓阳长公主那么说,只是在扰乱太后娘娘。”
“你说的在理,但凡事都没有绝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锦玉谨慎道:“太后的意思是,趁乱追击,再次出手吗?”
“泓阳一定觉得手中捏着哀家的把柄,哀家便会瞻前顾后,不敢轻易动作。但哀家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宋太后紧了紧眼睛,深色的宫裙令她看上去尊贵而阴冷,她说道:“靖国和百盟都要暗地里作乱,此时便趁着这股乱,将泓阳一举解决掉!”
“您要怎么做?”
太后招手让锦玉附耳过去,低语了几句。
锦玉细细听了,垂眸答应道:“是,奴婢一定小心去办。”
……
秋日的天空湛蓝高远,阳光依旧明亮刺目却早已没有半分燥热。元阳郡主坐在闺阁之中,透过半开的小窗看向外面,窗外的桂子开的正盛,香气顺着风飘进阁楼,浓郁绵延。
这几日纳迦瑞对她殷勤备至,相比于从前的刻意,此时变得自然真切了许多,她欣喜之中,却也藏着浓浓的不安。她能感觉到纳迦瑞对她时有闪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对方不想说,她也没有问,生怕破坏了此时的安然相对。
一晃就到了下午,修儿在旁提醒道:“郡主,时辰不早,该梳洗更衣了。”元阳回身答应一声,看向母亲给她准备的衣裙首饰。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团圆节,又有两国使臣在此,宫中的夜宴已经操办多日,必定空前盛大。兴许也是元阳在大安过的最后一个团圆节,所以,陶安长公主十分重视。
出门前,元阳问道:“太后娘娘赏赐的那件玩物带了没有?”
“带着呢,郡主放心吧。”修儿想了想说道:“只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东西,郡主转送给泓阳长公主是不是不太好?”
元阳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件东西其实本就是泓阳姨母的。”
修儿惊诧道:“啊?这怎么会,那分明是靖国使臣带来的礼物……”
元阳摇摇头,说:“当年泓阳姨母和那位准驸马的事情举国皆知,但许多细节是旁人所不晓得的,母亲曾对我说过,当年准驸马曾为泓阳姨母亲手做了一件东西,机关奇巧,盒子打开后,中间的木雕小人就能转动,被泓阳姨母视为宝物。”
修儿听她的形容,果然就同手中的东西一模一样,不禁说道:“可泓阳长公主如此珍爱这件东西,又为何流落在外了呢?”
“听说当年驸马死去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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