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慰,不由闻言安慰起来。
魏风却拼命摇头,哭泣道:“陛下,这件事必然是犬子的错,若将来两人当堂对峙,犬子又岂有活路?陛下,求您了,请陛下看在小魏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过犬子这一次吧!至于小魏子,陛下随意处置!”
“小魏子……”皇甫浩然骤然听见这三个字,愣了半天,眸子里闪过一抹温情,脑海中不由出现当年的一些画面。
这些记忆都已经很久远了,快要被尘封起来。
那个时候,他还是皇子,宫中的不少太监,有的叫“小顺子”,有的叫“小德子”,反正很多太监名字后面,都带个“子”字。
曾经的皇甫浩然,也十分顽劣,喜欢给人起外号,身边的同窗加死党的魏风,自然不会被放过。
于是,就给魏风起了个外号,叫小魏子……
记得当年,魏风对这三个字,可是十分敏感的,曾不止一次抗议过,但都抗议无效。
后来,皇子成了皇上,小魏子,自然不能再叫,于是,就连皇甫浩然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个早已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外号。
如今骤然被魏风自己提起来,那种逝去的青春和友谊,顿时让皇甫浩然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咳咳……”他强忍着,不想自己失去了威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魏风道:“你啊你……罢了!三日后的早朝,你自己上一道请罪折子,就说……嗯,就说你家那小子,也是受到下面人的蒙蔽……”
“至于你,你劳苦功高,这些年为朕分担了太多忧愁,你老了,朕,也老了,为孩子犯些错误,是值得原谅的,朕……怎会怪你?又怎忍心怪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皇上说着,站起身,扔过来一个手绢:“还不擦擦你的鼻涕眼泪?亏你也是当朝一品大员,你这样子丢人不?”
魏风手忙脚乱的接过这个手绢,却是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抬起自己的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哽咽着嘿嘿笑道:“在陛下面前,哪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说法?当年更丢脸的事情,小魏子又不是没做过……”
皇上想起当年的一些荒唐事情,也不由得摇头轻笑,喃喃道:“年轻的时候,多好啊!”
“陛下如今年富力强,怎能说这种让人听了难过的话?倒是臣,老了。”魏风站起身,有些感叹的说道。
“记得朕当年就曾说过,苟富贵,无相忘,只要朕在一天,你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朕是这么说的吧?”
“陛下对臣的眷顾,臣无以为报……”
“你的忠诚,朕怎能不知?当年朕还是皇子的时候,你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朕的身后,为朕当年做了那么多事,朕,都记得!”
“皇上!”魏风的声音,再度变得哽咽起来。
“好了,别再哭了,再哭,朕这心情也让你个老东西给带坏了。”皇上有些无奈的说着,然后说道:“放心,朕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老臣……告退!”魏风朝着皇上深施一礼,恭谨的退出房门。
凝望着天空夜色许久,魏风才长出一口气,步履轻快的走了出去。
御书房里,皇上静静的坐在那,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喃喃道:“你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说得朕心里都有些难受了,算你聪明!看在你对朕忠诚的份上,朕……便放过你这次。”
说着,这位年富力强的帝王站起身,在御书房内轻轻踱步,眸子里射出一道冷厉至极的光芒,轻声道:“小六啊小六,你当朕身边的人,也是你能拉拢的?
……
“老爷,没事了吗?”回去的路上,车夫轻轻问了一句。
魏风跟这车夫之间,在外人看来,地位有着天地之差,但实际上,这两人之间的感情极好!
所以,几乎所有事情,魏风都不会瞒着这个别人眼中地位低下的车夫。
他魏风权倾朝野,高处不胜寒,又有谁知道,那种心事不能倾吐的痛苦呢?
“没事了,回头,找几个人,让太子知道……这些事情,明白了吗”魏风坐在车里,十分随意的说着。
他相信车夫的实力,绝不可能让任何人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嗯,放心吧老爷,我会做好的。”车夫说着,便沉默起来,专心致志的赶起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