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对岑薇置之不理,任由她自生自灭。
这次的事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岑薇是被冤枉的,她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孩,虽然她很需要钱,可是她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守。可是,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岑薇,又该让她如何是好?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有着隐隐的不安,有着莫名的恐惧,有着几乎出于本能的想法,此次事件也许与自己手术前所立遗嘱有关。潜意识里,她感觉到那个陷害岑薇的人也许就是自己最亲的人,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她宁可相信是岑薇所为,也不愿去想是那个人。就算她偏心好了,她害怕面对那个可能存在的事实。
岑薇双臂抱膝蜷缩在雷力安家里的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正前方的电视,根本不知里面在播放着些什么内容。
雷力安充满担忧地看着她,从昨天回来,一整晚,她就那样蜷缩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对他递上的咖啡视而不见,对他的触摸没有反应,她似乎将自己的所有感官都封闭了起来,将自己包进一个无形的壳中,与世隔绝。
“岑儿,去睡一会儿吧,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雷力安蹲在岑薇面前,仰头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岑薇仍是没有反应,雷力安轻叹一声,站起身弯下腰,将她整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将她蜷缩着的四肢伸展开来,为她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将她的身体紧紧缠绕,起身取来之前为她准备的睡衣,放在枕旁,动手为她解衣更衫。
岑薇一动不动,睁着大眼看着天花板,任由雷力安为她解除衣衫。
又问了两遍,也许是雷力安的手指弄痛了岑薇刚长好没多久的刀口,也许是她自己的意识有所清醒,机械地回答道:“我去配型了,很成功。”
雷力安的心颤抖起来,手收回放到身侧,紧握成拳,从不轻易流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颗颗砸落在岑薇光滑的肌肤上,沿着柔美的曲线划出一条浅浅的水线,滑落进床单中。
第二天,岑薇在雷力安的怀里醒来,嗅到熟悉的气息,彷徨的心安定下来,细瘦的手臂搭上雷力安的腰,紧紧地揽住,头在他的怀里埋得更深,不多时,委屈伤心的泪缓缓流下,在雷力安*的胸膛上汇流成溪。
雷力安几乎一夜未睡,一直将岑薇抱在怀里,轻拍着她僵硬的背,在她耳畔轻哼着小曲儿,直到天将亮时才微眯眯眼,岑薇一动,即时清醒,温热的泪将他的心焚烧得痛不可挡,直恨自己无法去替代岑薇内心的痛苦,只能将她揽得更紧,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个痛快。
“我真傻,”岑薇哭泣着喃喃道,“以为只要我努力,她就能看到我的真心,就会接纳我、承认我。我真傻,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仍弃我如敝屣,视我为病毒,她从来都看不到我的真心,我傻乎乎地会为她的一个冷漠的眼神而欢喜,会因为看到她的背影而高兴。呵呵,涟,我是不是天下最傻的大傻瓜?我这样的傻瓜,你又看上我哪一点儿呢?”
雷力安听着她的诉说,喉头发紧,想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又不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她,只能深叹一口气,将她揽得更紧,让她感受到自己就是她坚实的依靠。
岑薇闭上眼,声音低微,几不可闻,有了深切的恨,“我好后悔,后悔救了她。我恨她,恨她!”
雷力安心头一震,低头看向岑薇,只看得到她的头顶,无法看到她的脸,虽听不真切,可她声音中的恨意令人心寒。
“岑儿,你还有我,以后就由我来守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雷力安轻吻着岑薇的额头,低低轻语。
岑薇在雷力安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雷力安轻轻问道:“岑儿,我给你放水,你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可好?”
岑薇无力地轻点点头,一天一夜的折腾下来,已没有什么力气去思考,任由雷力安去安排。
雷力安在岑薇去卫生间沐浴之后,来到客厅拨通了雷清流的电话。
“岑子昨晚没回家,是不是在你那里?”电话一通,就传来雷清流怒气冲冲地吼声。
雷力安好整以暇地答道:“不错。她是我的未婚妻,在我这里过夜并无不妥。”
“你!我要杀了你!”雷清流咬牙切齿地吼道,在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后,语气低落下来,带上了忧伤,“她还好吗?昨天她看起来那么糟。”
雷力安脸上轻松惬意的神情被凝重痛苦所取代,“不好,非常不好。”
“什么?”雷清流叫了起来,“我现在立刻去你那里。”
“不,比起你想来安慰岑儿来讲,”雷力安冷静地阻止道,“现在有更紧急地事情需要你去做,关于岑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