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艳儿望了自家军师一眼,随即正容道:“军师大人,鸽子象征着和平和希望。眼前这个鸽子也一样,有了它,咱们就能穿过护国公的铜墙铁壁。”
“公主,难道你打算假传圣旨?可是这个人的笔法如此有特点,好像不怎么容易模仿。再说了,咱们这儿没有人会写汉唐的字,有没有文房四宝。”军师还算是有头脑,虽然他的聪明都没有用在正地儿。
胡艳儿早已经懒得摇头了,拿起这纸条就顺手一撕。军师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他哭丧着道:“公主,你不是说鸽子能给咱们带来希望吗,你现在突然撕掉纸了,这鸽子也没有法儿带信儿了。”
“军师,你看,岑薇那个混混皇帝已经把消息写的整整齐齐的,咱们还需要什么文房四宝呐?”胡艳儿将多余的纸片儿丢弃,随即将剩下的纸张递给了军师。
军师不解的看了自家公主一眼,随即打开纸张,然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只是轻轻的一撕,去掉每行的最后一个字就完全改变了句子的意思。现在纸条上留下的话是:护国公:朕已破东狄,漏网之鱼胡艳儿等欲往西戎被六王爷截击获,请君留心。
“公主,你真乃奇人也,属下服了,当真服了。公主以后有所吩咐,属下定当效力,万死不辞。”好家伙,在这个时候能找到一个稳当的大树可不容易,千万不能错过了。
胡艳儿笑笑,心知军师是个怎样的人。不过现在的形势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气,是以胡艳儿也没有点破。而那只鸽子在抹上了‘东狄的名物’后,竟然伤口全无,宛如从未受过伤一样。
胡艳儿将撕好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尔后将它散入了空中。看着鸽子一跃而起,从垂直上行变为水平行驶,最终成为天空上一个看不见的小点儿,胡艳儿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公主,咱们何时穿越那‘生死线’?”军师现在也有了几分底气,说起话来也不想刚才一句话里面夹有三分抱怨五分叹息了。
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兄弟们,胡艳儿笑道:“兄弟们,今天晚上杀马吃放,明天正式过关。”
“杀马?”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上一惊。要知道对于东狄人来说,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虽然善于养马,也会驱使马,但却从来不吃马肉。
“对,杀马。胡艳儿也知道马是咱们东狄人的胳膊和腿,是咱们东狄人的神,是咱们东狄人最亲切的伙伴。可是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马也已经没有了粮草。如果再坚持以往的想法,咱们只有和马一起活活饿死。可是如今杀上一两匹马,我们就能活下去,就能带领其余的马屁寻找到粮草,让他们也活下去。”
众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杀马就相当于对神的大不敬,是会受到神的惩罚的。胡艳儿看了看诸位兄弟,眼里闪过一抹泪光,随即说道:“我们不是在杀神,我们是在救神。毕竟不杀这一两匹马,将会有更多的马和我们一起死掉。杀一个而活这么多,这买卖值得。”
“如果要杀一个的话,要杀哪一匹?”众位士兵你看着你的马,我盯着我的马,一个个将马抱得紧紧的,就怕自家的马雀屏中选。毕竟马是他们的伙伴,是他们最舍不得的东西。
胡艳儿走到自己的马前,摸了摸那匹马的耳朵。这匹浑身枣红色的马,是父汗赏给胡艳儿的八岁礼物。那个时候,父汗还对胡艳儿说:“好马配好鞍,只有这样的马才能配得上我家的艳儿。”
八岁,到如今的十八岁,已经整整十年了,这匹枣红色的马已经陪了胡艳儿十年了。胡艳儿摸着马鬃,如同以往那样笑着,脸上的表情也一如往常。
枣红色的马也很乖,乖乖的低下头,乖乖的摇着尾巴。忽然,一声痛彻心扉的马嘶声响了起来。马儿开始使劲的踢腾脚下的傻子,想要奔走。只是胡艳儿没有给它机会,又拿着匕首补了好几刀。
军师看傻了,他清楚的记得曾经可汗不小心踢了这枣红色的小马一脚,结果胡艳儿就闹了好几天脾气。不吃饭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后来可汗和灵仪夫人贡献出了胡艳儿最想要的金色大雕才终结此事。
非但军师看傻了,众位士兵们也看傻了。他们都知道自己公主有多么珍惜这匹马,也知道太子葛尔丹曾不告而借骑过一次,结果胡艳儿就三天三夜不曾理会太子,任凭他如何赔礼道歉都没有用。
而如今……西风烈,黄沙漫,马在嘶吼……
风突然停止,黄沙也已渐渐落定,而那匹马也渐渐不再挣扎。马的眼睛里有泪水流出来,不像人那样是一滴滴的,而是一大坨一大坨的流了下来,弄湿了他身旁的黄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